傅南歧眼底猩紅,執拗的有些可憐,“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他只是想牢牢抓住她,抓住他一生中唯一的溫暖和光,僅此而已!
他有什麼錯?
唯一錯的,就是不小心讓她聽見了。
他太大意了,他怎麼會沒察覺到外面有人?如果不是他不當心,就不會落到這個境地。
海棠告訴他白楹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之後,他備受煎熬,幾乎是每天都在折磨自己,明明不過兩三日的功夫,他就覺得比前面二十多年還要難熬,他恨不得,恨不得闖進國師塔,把她帶出來。
傅南歧咬著牙,用赤紅的眼睛看著白楹,她只是沉默著,雙眸中帶著他所看不明白的意思,他索性犟到底,“你不能因為鄭元嘉跟我鬧,他到底沒死不是嗎,我可以給鄭家補償……”
白楹忽然厲喝道:“掉頭!”
江林拿著馬鞭的手一抖,想裝作沒聽見。
白楹冷冷道:“把我送回去,現在,立刻,馬上!”
和這種三觀不正的人待在一個空間,她會控制不住掐死他的衝動。
正當江林猶豫不決的時候,傅南歧咬牙切齒,“不許!”
白楹冷笑一聲,“不許個屁!”
“……”傅南歧被白楹的話弄的心一虛,好長時間沒說話,正當他想說點什麼來挽尊的時候,外頭的江林已經非常識時務地掉頭。
看情況主子壓根敵不過白姑娘。
哎,由此可見,以後成了親,在家中也不會有什麼地位。
還不知道自己被江林看透了的傅南歧,在發現馬車掉頭之後,心裡氣的不行,奈何白楹冷著一張臉的樣子太唬人,他絞盡腦汁就沒想出什麼阻止的辦法。
或者說,他不敢。
他潛意識裡不敢再做出激怒白楹的事情。
白楹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有的方才那一聲冷笑。
接下來路程,白楹就閉著眼自顧自平心靜氣,不搭理傅南歧。
白楹對現在的健康身體極其愛護,生氣影響身體,她才不能因為這種狗男人生氣。
絕對不能!!!
白楹兩輩子都堅持一個觀念——
在不違反道德,違背良知,違法犯罪的前提下,讓自己心情保持愉悅才是最重要的。
人一輩子才活多少年?
生命珍貴且有限,她為什麼要讓自己不痛快?
因為這個理念,白楹向來很能調節心情,傅南歧還在咬牙切齒飽受折磨的時候,她就把所有事情拋開,抱著膝蓋讓腦袋找了一個好位置,背靠馬車壁上任由睏意席捲而來。
傅南歧還以為她只是單純不想理他,氣得要死也不敢去碰她,免得真的把她逼急了,到時候後果又是他所承擔的不起的。
這個時候傅南歧就沒想過,不該因為那點小事而發狠想讓鄭元嘉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