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是一直都知道傅南歧的性格有些問題,脾氣不太好,佔有慾也強,但她沒想到這個人能做出這種事情!
白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鄭元嘉沒有跳馬,而是一直固執地想要讓馬冷靜下來,那麼結果會是什麼樣?
他會被馬硬生生帶的墜入懸崖。
生死不知。
一個人怎麼能可怕到這種程度呢?
他好像生來就沒有底線。
誠然傅南歧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可這些並不是無辜的人要因此遭殃的理由啊。
白楹身心疲憊,只問:“你是想成為和昭貴妃她們一樣的人嗎?”
她支援他有仇報仇,但不認可他把怒火牽連到無辜的人身上,在這個皇權至上,大族勢力盤橫交錯的時代,律法似乎只是簡簡單單的幾本書。白楹從來沒想過讓這個朝代來一個翻天覆地的改變,她的心沒有這麼大,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唯一能做的,只是堅守自我,在能力範圍內保證不會有無辜的人因此失去生命。
就如同國師大人一樣。
白楹看著傅南歧因為她的話而扭曲了一瞬的俊臉,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如果你要這樣,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話音剛落,她就被傅南歧狠狠抱到了懷裡,他嗓音嘶啞,痛苦不甘,藏著深深地怨懟:“和我沒什麼好說的,那你和誰聊的來?和誰?!”
一股火氣直竄上來,白楹猛地抬頭掐住傅南歧的脖子,“你什麼意思?你再說一遍!”
白楹壓根就沒用什麼力道,但傅南歧卻被逼的泛出生理淚花,他猩紅著眼,低吼道:“除非你掐死我,否則我絕對不會看著你嫁給旁……”
話沒說完,白楹堵住了他嘴巴。
要是真能掐死,她還至於跟他冷戰?
傅南歧只愣了兩秒,就立馬把握機會低下頭得寸進尺撬開她的唇,勾著舌肆意纏.綿,直到白楹暗暗皺眉掐了傅南歧一把,後者才悶哼一聲不甘心地鬆開。
“冷靜了沒?”白楹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傅南歧的戾氣又冒出來,“那個鄭元嘉哪裡好?你要為了他……”
白楹紅了眼眶瞪他,把傅南歧沒說完的話瞪得嚥了回去。
“你心裡其實壓根不信我會喜歡鄭元嘉,但因為佔有慾,你還是做出了那種事情,甚至在我指責你做得不對的時候還要拿他做藉口,反過來說我是因為喜歡鄭元嘉才對你這麼狠心。”
白楹說:“傅南歧,你不要太過分了。”
所有心思都被白楹說中的傅南歧臉色青白青白,他死死咬著牙,不肯承認錯誤:“靜太妃……都要給你安排……”
白楹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你認為我會答應,會順從,會屈服,那我也無法可說。”
感情之間沒有信任,那這段感情遲早要完。
既然這樣,長痛不如短痛,白楹寧願花很長時間治癒,也不想跟他這樣耗下去,互相折磨也就算了,他還要牽連別人。
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有病?!
白楹都想把他腦子撬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發黴了的豆腐腦,就不能好好做個人嗎?!
白楹抱膝坐著靠在馬車壁上,低著頭看膝蓋,她淡淡道:“你好像從來沒想信任我。”
“你讓我怎麼信任你?”傅南歧破罐子破摔,狠狠道,“我的世界除了報仇就只有你,但你呢?你擁有這麼多,靜太妃,洛妃,國師,姚依依……數不勝數!我在你的世界裡又能佔據多少?就算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但你敢說你會為了我拋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