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又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又言:“哥哥的喜歡沒有變。”
“一定早早備好三哥哥喜愛的吃食。”
三皇子微笑地點了點頭,便回王府了。
眾位臣子緊隨三皇子大步流星到大慶殿,那是國家舉行大殿的重要之所,皇上的用心,臣子們也心知肚明這位才是將來的天子,國家的核心人們,各位將來輔助的物件,若是今夜不出意外,明日在垂拱殿定會宣佈聖旨,皇上早就心屬三皇子,可唯一讓臣子們擔憂和害怕的是暗潮下的力量已經蠢蠢欲動了,劉皇后親自栽培的五皇子若是落選,她能善罷甘休嗎?
到了大殿,漸行漸遠的三皇子緩緩地靠近了自己的父皇,激動之下竟然失禮到站立,甚至有跑下御階的趨勢,還好被掌事的公公阻攔才退回御座。
記憶中的父皇身體健碩,精神抖擻,整日都在批閱奏摺,閒暇也會安心地呆在書房博覽群書,唯一舒緩疲倦的事情就是在觀稼殿悉心照料自己躬親栽培的麥子,時刻警醒自己天下百姓乃國家之本,農業發展乃百姓生存之根本,時時不能忘記民為本的主流思想,父皇算的上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可父皇卻不是一位疼愛女人的好丈夫,更不是一位疼愛子女的好父親。
“臣子,趙葳蕤在外求學數年,現已完成學業,謹遵聖令按期回朝,叩謝皇恩浩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始終沒有剋制而依舊下了御座,下了御階,將風姿卓越,風度飄飄的三皇子扶起,拖著長長尾音,激動道:“皇兒,你終於回來了。”
黑髮中隱隱能瞧見些許白髮,眼角一排挨著一排的皺紋,眼神也沒有往日那般炯炯有神,面容顯現一副惓態和愁容,身形也圓潤了幾圈,整個人的狀態也是蒼白無力,三皇子有些動容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雖沒有養育栽培之恩,可沒有他,怎麼會有自己呢?“
“皇兒不孝,不能日日膝下侍奉,還讓父皇日日擔憂,實在愧為人子。”
“苦盡甘來,苦了,才能懂得甜的滋味,父皇希望皇兒有出息,即使要了父皇的性命,也要讓皇兒學得一身本領。”
“是。這份苦楚皇兒銘記在心,更會付諸行動,定不讓父皇失望。”
愛,壓抑在心裡數年了,萬分激動和緊張,想把所有的積累都一一脫口,便拉著三皇子上了御臺。
三皇子扶著父皇落座,自己端正身側。
眾位大臣也為皇上,為國家高興,左右相看後行禮,齊言:“吾皇萬歲,殿下千歲。”
“眾愛卿平身。”
“十年前,因三皇子惡疾纏身而良醫久治不愈,後得知安國寺有一高僧乃醫術超群,更是武功內力天下冠絕,朕與皇后愛子心切,為之生,也要為之計遠,才下定決定將三皇子送往安國寺修身養性,並深究學問。一年前,安國寺主事的無由大師密信一封上表三皇子學業有成,有獨掌天下之能,安定百姓之心,故而朕與皇后商定旨令三皇子回宮幫助幫朕料理天下大事。”
是父皇的來信,而不是師父的書信,人活著,還是假。
宰相劉幽上奏:“聖上用心良苦,乃天下為人父母的表率。”
御史秦儀上奏:“皇上仁德天下,百姓無不恭敬,今日三皇子之貌更有聖上當年風姿,之美,更具聖上的仁愛之心,實乃百姓之福,天下之福。”
戶部侍郎霍凌上奏:“三皇子回宮,臣等欣喜萬分,臣斗膽相問三皇子就職何處?”
三皇子回拜:“父皇,兒臣就從六部開始。”
聽聞,臣子們更加欣慰,難得三皇子心口一致,若是不一,一定會參與奏摺批閱事宜,真要治理好一個國家,必須從最低處做事,只有瞭解了做事的方法和門路,才能不被奏摺欺騙。
聖上滿心驚訝,道:“朕,準你預批奏摺。”
“父皇心思明瞭,可皇兒認為在百姓中行走才能知道天下百姓之所需,皇兒本想從一個縣,一個州,一個府,再到三司六部,然後再預批奏摺,這般艱辛的路程才能讓皇兒明白通達,做事不會盲從和無助,更不會有任何偏見和錯誤,夜不會誤解文武大臣的奏摺。”
“皇兒,這些都可以從奏摺中學到,若是不知,大臣們可以如實相告,不必大費周折。”
三皇子知道父皇閱歷深厚,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他真的覺得自己老了,著急需要有後繼之人快快上手,殷切之心,人臣們個個都明白於心。三皇子也明白要想治理好一個國家,君臣一心也是重要之重,此事欲速則不達,拖拖再說。
“父皇,皇兒絕對不會讓父皇失望的,也不會讓臣下失望,更不會讓百姓議論。”
看著他一副真切的表情,聖上也有些覺悟,自己確實操之過急了。
劉幽回稟:“臣認同聖上的決策,讓殿下提前預批奏摺也是一種磨練,不影響殿下赴任六部學習。”
宿衛軍統領趙忠上奏:“老臣附議宰相之奏。”
御史秦儀本想將違反宗室制度之事提及,被三皇子的搖頭所阻止,二人也算是打小的至交,剛正的秦儀也就不在上奏,也許他明白三皇子的意思。
“臣秦儀有奏,按照禮數,三皇子理應禮拜皇后娘娘,這是皇家禮數。”
“秦大人說的極是。”
二人相視而笑。
“既然眾位臣子都中肯宰相之奏,那就這樣辦。”
如此既不讓聖上沒有面子,又能鍛鍊三皇子,一舉兩得,實乃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