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林說:“你都沒仔細品品,看我寫的就像小姑娘繡花兒一樣,繡的沒有力度,沒有剛勁,看你寫得多有氣勢。”
“要是從字面上、語氣上看,我寫的像是比你寫的有點氣勢。”鄭曉文說,“如果,用男聲渾厚洪亮的嗓音來朗誦,我寫的就不如你寫的了。不信,你試試。”
“哎喲,你真不愧是學文的!”楊依林說,“連朗誦出來是什麼效果,你都能看出來,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呀?”
鄭曉文笑了說:“我是曉文嘛,自然通曉文字啦!”
“你說的也是,我是依著山上樹林長大的,自然沒有你懂得多了。”楊依林說,“不過,你的文,要是與我的林、還有這個東院的院字兒,一起結合起來,這裡就成了咱們的‘文林院’了,咱們兩個在這裡,就可以盡情地作詩呀,寫歌呀,什麼的華彩文字了,你說怎麼樣?”
“你真會想,這可是太好了,行!我太同意了!”鄭曉文高興得正說著,忽然,兩隻喜鵲飛進東園的梅花枝間,喳喳、喳喳地叫著。
楊依林說:“曉文,快看,喜鵲在逗梅花玩呢。”
鄭曉文激動地說:“對,對,長輩們常說的‘喜鵲鬧梅’,肯定就是這個畫面!讓我先給咱們的‘文林院’寫上幾個字再說!”她說著就在紙上寫起來……
鄭曉文寫完了,楊依林接過去看著念起來:“北風兒吹,白雲兒罩,雪兒揚飄,鳥兒稀少,地面白到屋頂白到樹梢,雪梅坐在枝上抿嘴笑!”
楊依林唸到這裡,他笑了說:“文妮妮真會寫,這詞兒土不唧唧地,真好玩兒!嘿嘿嘿嘿!”
鄭曉文說:“下面還有更土的詞兒呢,你往下看吧。”
楊依林接著朝下面念起來:“喜鵲戀家鄉沒有往南方跑,飛出愛巢左蹦右跳翩躚舞蹈。它歌唱在梅花枝間樂淘淘真熱鬧,它頭一低,尾一翹,引得雪梅哈哈笑。雪梅一笑喜鵲不好意思害羞了,羞得它拍拍翅膀跳了一個跳。羞得它扭扭身子蹦蹦蹦,羞得它臉朝旁邊喳喳叫!”
楊依林唸完正想說話,叮咚……門鈴響了。他和鄭曉文高興得都說:“一定是朋友們來了,走,開大門去!”兩個人說著跑出了涼亭。
兩人開開大門一看,見是秦梓曦、宋奕、溫潔梅、康明、姜豐來了。
楊依林說:“我來時候下的雪小,路好走,來到這裡才下大的。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秦梓曦接過話說:“只要是想來,下再大的雪也能來,來這裡,就是想雪裡賞花的。”
康明說:“平日賞花有詩意,雪裡賞花詩意更濃。”
姜豐沒有進門檻,他和楊依林打了個招呼,轉身下去臺階,開著小汽車接人去了。
不一會兒,姜豐、苗茵、蘇晨,都進了鄭家的院子。
秦梓曦看看朋友們,他心裡說:哎?怎麼不見喬翔、林靜啊?
鄭曉文見苗茵的眼睛像是剛哭過,她上前拉住苗茵的手去了一邊。她還沒來得及和苗茵說話,秦梓曦過來說:“曉文,快給喬翔打電話,把他們兩個也接過來。這少了兩個人,心裡真不是個意思!”
楊依林聽到秦梓曦的話,他過來說:“今天說是林叔叔、林阿姨去太興街了,現在林靜肯定在喬翔家呢,我看咱們還是不用打擾他們了吧。”
楊依林剛說到這裡,門鈴響了,進來的正是喬翔和林靜。
秦梓曦說:“真是說喬操,喬操到啊!”
喬翔在鬨笑聲中說:“我知道你們都會來,我也知道你們想我了,所以呀,我們兩個就趕快過來了,嘿嘿!”
鄭家的乾兒子、準乾兒媳、這一群朋友們,都和鄭家父母說過話,就擁到東園裡去了。
一群花兒一樣的年輕人,在東園裡說著,笑著,玩著,觀著花,賞著雪,不時指指點點,說著自己欣賞的景緻……
亭子裡坐的苗茵,正對鄭曉文說著,她媽媽堅決反對,她和姜豐談朋友的事。
苗茵說:“我什麼道理都對我媽媽講了,可我媽連頭都不扭。我把康明、梓曦、喬翔他們三對兒的情況,說給我媽聽,說他們找的朋友也是大集體工人。誰知,我媽一下可纏住理了。
“說:看看,看看!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往上攀,誰像你,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好工作,你不向上攀,還想往下掉,你這腦筋是怎麼想的呀!
“我把姜豐的大專文憑也說了,還說姜豐是個有志男孩。我媽根本聽不進去,還仍然厲害著:他那文憑有什麼稀罕,只要拿錢來,那文憑有的是!
“曉文,你看我媽媽這一關太難過了,我該怎麼辦啊?”她說著又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