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東園賞雪、觀花、說笑的鄭曉文的朋友們,他們忽然聽到,亭子裡的說話聲音有點不太對,都趕緊圍了過去。
大家問明原因,都才知道是苗茵和姜豐之間的事兒出了問題。一群人聽了苗茵的話,立時七嘴八舌起來: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包辦婚姻這種事兒呢,讓人聽著都感覺稀罕!”
“苗茵,只要姜豐你們兩個人的心,緊緊連在在一起,誰的棍子也打不開!”
“要不,苗茵,你乾脆住到姜豐家裡算了,生米煮成了熟飯,做長輩的自然也就認了。”
苗茵聽了這話,她直搖頭,說:“住到姜豐家裡這事兒,那可不行。現在我媽只是不同意,只是阻攔,要是住到姜豐家裡,這種不合規矩的事兒,我媽哪能受得了啊。
“再是,你們別看我的外在性格,像是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在正經事兒上,我是非常認真的,我什麼都在乎,我不會做出那些出格的事,還是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現在,我媽逼著我,非讓我和銀行那個男孩談朋友,這個事兒一下愁得我沒辦法了……”
苗茵說到這裡,她看看姜豐,說:“姜豐,就是你去接蘇晨那天下午,咱們兩個看到的,進楚主任辦公室的那個人。”
姜豐聽到這事兒,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皺著眉頭,垂著眼皮兒,苦著臉沒有接話。
楊依林說話了:“苗茵,乾脆這樣說吧,你既然認準了姜豐,那當然就不能和別的人再見面談朋友了。可是,那也不能讓生你養你的父母生真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緩兵之計,拖延時間。明裡推託不去見面,暗裡和姜豐來往。
“家裡人要是真的逼急了,你就去對銀行那個男孩說清楚。人都是要臉面,有自尊的,再加上那男孩和你之間,又沒有來往過,那就說不上感情,他肯定不會再和你見面了。等事情拖疲了,長輩們也沒招了,以後,自然而然會同意你和姜豐在一起的。”
苗茵說:“那男孩已經看到我和姜豐在一起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他還要和我見面,真是讓人不能理解!我想想現在的情況,別無他法,就只有用拖的辦法了。”
林靜看苗茵的情緒安定了下來,她看看天,見雪花很小,飄得還很稀,又見苗茵也不像剛才那樣發愁了,她對苗茵說:“煩心事兒總算找到了緩解的辦法,以後就不能再不開心了,必須得高興起來。你看這天,雪快停了,走,咱們觀花玩雪去。”
林靜一句話,亭子裡的一群人和苗茵一起,都站起身到園中去了。大家散開,有的在觀梅花,有點在賞雪,有的在看竹子,有的在觀賞南天竹的綠葉紅果,有的在看迎春的花蕾,有的站在臘梅跟前聞香。
林靜觀賞臘梅正觀賞得高興,思想一轉彎兒,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她看朋友們一個個玩心正濃,又見苗茵和朋友們,一起觀賞著花壇裡的紅梅、粉梅,她走到鄭曉文跟前碰碰鄭曉文的手,鄭曉文會意,兩人一起進了亭子。
鄭曉文收拾一下爐子,對林靜說:“過來,往爐子邊坐近點,什麼事兒,說吧。”
林靜坐下,皺著眉頭說:“有件事在我心裡憋悶兩天了。今天一看到朋友們,早就高興得忘光了。剛才一個閃念,這個事兒又鑽了出來,讓我心裡煩得不行!我就是想對你說一說,把這悶氣散出來,我就不會再煩了。
“是這樣的,近兩個月,我賣完盒飯就幫周姐賣衣服。上個月,周姐拿出三百塊錢非要給我,你想,我賣盒飯,周姐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現在給周姐幫忙,也算是禮尚往來,我怎麼能接錢呢!這個事兒,周姐可能是過意不去,這個情她都記在心裡了。
“平時她又總是誇我,懂衣服行情,是個賣服裝、經營服裝的材料。
“可能是周姐想著,我要是能賣服裝,總比賣盒飯要強得多。前天她對我說,她的門店北邊隔兩家那個門店,老闆老家有急事,一家人就要回老家了,這個店他們不經營了,現在正急著出手往外讓呢。
“周姐說,如果我想接這個店,她會幫我去說合,把價錢往下壓一壓,把這個店讓給我。
“曉文,我很想接這個店,可那麼多的錢,這錢我上哪裡弄啊!好了,我對你說出來了,這心裡就輕鬆了,以後就再也不想這事兒了。”
鄭曉文問:“那個店,到底需要多少錢,就給你愁成這樣,最後還放棄了?”
“說出來那個數目,準會嚇你一跳!”林靜說,“就算了吧,你也別聽了,我又要不成那店,省得你心裡替我煩。”
鄭曉文說:“我最煩聽半截話了,你要不想說,你壓根兒就別對我說這事兒,你既然說了就說完,到底是多少錢?別悶我,說出來聽聽。”
“說就說,真說出來也沒什麼。”林靜說,“只是,這個事兒,我不想讓喬翔知道,我怕給他增加思想壓力,才沒敢對他說。我告訴你,一萬多塊!
“現在我手裡有一點錢,還差一萬塊呢,就這些,說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