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好事發生在在喝完吳開宇的喜酒鬧完吳開宇的洞房的之後的幾天,在我們收拾好心情,正準備向海南出發的時候。
應該是在我們揹著帳篷登山杖啥的去輪渡那裡的時候,我在聞到那些平時覺得一點事兒都沒有的汽油味時,我的不適感濃而厚,而且小腹總會覺得有種挺不痛快的感覺,就在要登船的時候,我終於撐不下去,坐在一旁的石柱上,覺得心裡悶得慌。
林至誠一下子慌了,他把我身上原本不算重的揹包摘下來掛在他的身上,又跑出去攔了計程車,把我給弄到醫院裡面去了。
剛開始我們掛得是外科,但是林至誠才小心翼翼地把我扶進去,醫生一問我的症狀,直接讓我們轉去婦科了。
轉過去之後,有點雲裡霧裡的,忽然讓我去做個血檢。
在等結果的時候,我有點兒憂心忡忡,我說:“林至誠,你說我是不是得了啥不治之症啊?b的電視不都是這樣演的啊,好不容易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有個就病了。”
林至誠跟我並排坐在冰涼的鋼鐵椅子上面,他的表情很是嚴峻,他的手指挺涼的,卻執意纏繞上來,有點氣惱卻認真地說:“你別瞎說話好嗎?老是給自己說一些不好的事情,真是的。”
我見他認真,手上又出了虛汗,知道他太過緊張了,我只得說:“逗你不給啊。我現在的身體好得跟什麼似的,你要弄幾頭老虎給我,我還能給打死呢,能有啥事啊!”
林至誠忽然伸手覆上我的頭髮,順著下來摩挲,他好半天才說:“你別瞎猜了,剛才醫生說可能你是懷孕了,但是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確認是不是。”
我一下子被這句話丟擲得有點兒不知所措,有點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問:“林至誠,你是說我可能懷孕了?”
林至誠有點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他明明手心冒汗卻一副裝逼的樣子,看起來特淡定地說:“懷孕了有啥出奇的,這是正常現象,有孩子了就養著啊,反正我養得起,再多也養得起。”
我噢了一聲之後,內心壓制不住的緊張忽然湧上來。
在我之前做過的一次身體檢查裡面,醫生給出的判斷是說我以後比較難懷孕,我當時以為醫生那是安慰我,卻沒有想過在今天會有點兒轉機,哪怕還沒確認。
緊張起來之後,我的手也不自覺地出了汗,跟林至誠的手緊握在一起,忽然有點兒汗津津的,我忽然有點兒想逃,生怕後面的結果會失望,所以我說:“林至誠,要不我們先回去啊,不在這裡等,等過幾天,你再來看結果。”
我說完,正要起身,林至誠卻飛快地按住我的手說:“別怕,我跟你在一起呢!如果是懷上了,那就是驚喜。如果沒有啊,那我們就再接再厲,反正我就喜歡跟你那樣。”
他最後那句話,越壓越低,我的臉一下子燒得通紅,想踹他一腳來著,卻被他按著不好發揮。
我們一直在醫院坐了三個小時,林至誠這才坐起來說:“結果應該出來了,你等等,我去拿。”
林至誠走了之後,我還是像我緊張的時候那樣,兩隻手擰在一起,感覺坐在那裡渾身的暈乎乎的,似乎等待變得漫長而瘮人。
而林至誠在我擰著手指不知道在心裡面各種安慰是懷上了又各種假設其實沒有等等的時候回來了。
他的神色看起來很是淡定,我才掃了一眼,就被巨大的失意淹沒,慢慢地低下頭去,眼眶都有點發紅。
那種希望破滅的感覺,挺不好受的。
我站起來,自動自覺地想去背那個揹包,但是林至誠卻快步衝過來一把按住,他急急地說:“放下這些東西!你別亂動!醫生說了!前面三個月,不得太瞎胡鬧!扛東西的事,交給我!”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林至誠,他的臉瞬間成了一朵花,他說:“周沫,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說完,還不等我接話呢,就小心翼翼地將我摸著揹包的手輕輕地拿下來,他飛快地將那些東西全部背在身上,然後空出一隻手來牽著我。
我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迎面有三四個人走過來,他立刻緊張兮兮地將我護住,還大聲說:“小心點,有孕婦!”
那些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有一個挺不樂意地嘀咕說:“不是隔著一米遠嗎,緊張什麼!”
林至誠張嘴還想說什麼呢,我扯了他一把。
坐上計程車的時候,我吐槽他說:“林至誠,你剛才是不是小題大做了點?”
林至誠鬱悶地掃了我一眼,他挺委屈地說:“我這不是怕他們碰到你嗎?”
我見他緊張成這樣,忽然覺得好笑,噗嗤一下笑了。
回到家裡,我正要彎腰拿拖鞋,林至誠一個飛快蹲下去給我拿了,然後跟扶著慈禧太后似的扶著我朝沙發那邊去,他說:“我來幫你換。”
他這段時間對我特別好,但是現在更好,好得我有點無所適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