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給我換上拖鞋之後,我有點鬱悶地說:“你別這樣緊張兮兮的好嗎?把我都給弄緊張了。”
林至誠一看我的表情,他急了,他挨著我坐下,伸手就扯著我的嘴角往上揚,他說:“不能苦著臉啊,要笑的,懷孕是喜事,得高興。”
我撇了撇嘴,有點不淡定地說:“我知道我要高興啊,但是你那緊張程度,有點過了啊。”
被我這樣一說,林至誠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他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好一陣才說:“那我要當爸了,還不准我高興啊?”
我一聽,也在理,就沒跟他計較了。
但是林至誠呢,他就跟被打了雞血一樣,趕緊的拿了筆記本開啟連上網,然後開始在網上百度孕婦不能吃什麼啊注意什麼啊一堆的看,還看得特認真,唸唸有詞那樣。
那陣勢,好像是要背下來。
他就一直在那裡看了快一個小時,忽然一下子把電腦關了,擺在離我特別遠的地方,然後拿了錢包,湊過來跟我說:“你在家好好待著呀周沫,我出去買點東西。”
直到他跟陣旋風似的跑了,把門一把帶上,我才反應過來,正要叫住他,卻連個影都沒有了。
我百無聊賴,只得開啟了電視,隨便選了個看電影的頻道看了起來。
而林至誠,大概是一個多小時後回來的。
他手上拎了個大包小包的,看起來要多接地氣有多接地氣,一見到電視機裡面劇烈的打鬥場面,他飛奔過來拿過遙控器,直接給我轉到了少兒頻道,他還好聲好氣地說:“先不能看那些,最近咱們都看少兒頻道了。”
我直接被雷得外焦內嫩,更鬱悶了,問他:“你到底幹嘛去了?”
林至誠應聲從那些購物袋裡面翻了一雙拖鞋出來,飛快地給我換上,然後嘿嘿笑說:“這是防滑的。”
我張了張嘴正要搭話,他又拿著一大袋的東西朝著浴室那邊奔去了。
大概十分鐘之後他出來了,又是傻笑著說:“我往浴室裡面鋪了層防滑的。”
我竟然無言以對。
好一陣,我才說:“行了行了,你消停一下吧,別整得跟火星撞地球似的。以前我們村裡面,有好些婦女懷著孩子還去挑稻穀呢,那也沒見得怎麼樣了是吧。我哪裡有那麼嬌貴啊!”
我這話讓林至誠不樂意了,他湊過來又是挨著我坐下,一把握起我的手,直接來一句:“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反正我就愛慣著你,怎麼的,不給嗎?”
臥槽!
有人願意慣著我我還不給啊!那我也該是腦子被門夾了。
更何況,林至誠這些話讓我聽起來覺得特別甜蜜,而懷上孩子的喜悅,也讓我之前以為自己無法生育的壓力煙消雲散,我的心情不自覺地蹭蹭往上漲,我就這樣順勢臥倒在林至誠的懷裡面,聲音突兀地低下去問:“我們以後怎麼辦?”
林至誠疑惑地反問了一句:“什麼怎麼辦?”
我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又是低聲說:“我們要有孩子了,總不能還是到處去吧,總得安定下來呀。”
林至誠俯身過來,他在我的臉頰上面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他說:“你想一直呆在湛江的話,那麼我們就在湛江。你要喜歡這裡,我改天就去跟吳開宇把它買下來。如果你想回去深圳,那麼我就跟著你回去,總之以後,你和孩子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這樣的情話太醉人,我的聲音更低,我抓住林至誠的衣袖說:“我想在湛江呆久一點。”
林至誠很爽快地說:“行,都聽老婆大人的。”
而林至誠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什麼三個月前的娃娃小氣,接下來他跟我說,暫時不能對外亂說什麼的,我忽然覺得有點兒小迷信的他挺可愛啊,但是他振振有詞說還是要信什麼的。
接下來的日子,這大概是我人生裡面最幸福的時光。
林至誠變身成了一個更體貼的男保姆,每天一大早的跑去菜市場買菜,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廚藝,每天換著法子給我弄吃的。
而晚上,他也會牽著我的手帶我去觀海長廊那邊散步,他每次都跟護著一件瓷器似的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