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點頭,轉身尋那路明非去了。
夏彌道:“你是誰?”
那“零”笑道:“我就是零啊,如假包換。”
夏彌道:“我感覺你是那個人。”
那“零”卻搖頭道:“別,千萬別!你們這些龍王不要胡亂認親,我現在有義父PTSD。”
正說處,只聽得門扉響動,卻是陳墨瞳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夏彌一怔,問道:“怎麼是你?大王呢?”
陳墨瞳嘆了聲道:“他和繪梨衣去日本了。”
話落處,卻聽那“零”叫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陳墨瞳蹙眉道:“你有話直說!”
那“零”即道:“你們現在趕去日本,或許還有機會給路明非收屍。”
三人就是一驚。
陳墨瞳道:“你什麼意思?誰能殺他?”
那“零”道:“他會死在最親近的人手裡,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除非.”
陳墨瞳問道:“除非什麼?”
“零”笑道:“除非你們把我帶去日本,這樣的話,還有三成機會能救下他。”
那三人聽了,尚未及開口詢問,忽然聞得兩聲龍吟響徹,傳在青銅城內。只見四周牆壁綻放光芒,其上鐫刻龍文符咒紛紛閃亮,如逢舊主。
那“零”怔了怔,笑道:“沒想到,真讓他救回來了。姑娘們,你們走運了,加上這兩個小子,就有八成勝算了。”
三人互望一眼,如何作為暫且不提。
卻說東海,那龍女端坐蓮花臺上,假作菩薩,享眾人跪拜。
正此時,忽聽有人叫道:“師父,弟子回來了。”
原來是那明暘自天竺回還,背上馱著一人,卻是那九頭蟲。前番這怪被牛魔王救走,一直囚禁在洞內,今日被明暘請出,才重現世間。
只見他面色煞白,全身無力,被兩把法刀插在琵琶骨上,將法力封住,此時與尋常凡人無異。
明暘停住雲,左右亂張,不見姐姐,便問道:“師父,不知姐姐何處去了?”
那龍女道:“當時情急,被我附了身。”
明暘面色陡變,卻聽龍女又道:“莫急,待為師鑄了金身,便將此身還她。”
這少女臉色變了三變,終未發作,問道:“如何鑄來金身?還請師父明示。”
龍女點了點頭,往下一指道:“為師將欲頂替白王伊邪那美之名,饗東瀛國民祭祀。前番白王神諭,已教塑起無數木雕泥像,又教他等誦唸祭城隍禱文,尊我為護城神。此地以神道立教,我便可假天皇詔,敕封為地祇。”
那明暘一怔,問道:“城隍只可護佑一城,怎可饗全國祭祀?”
龍女笑道:“這彈丸小國,與一城又有何差?待我敕封已畢,在東瀛境內,便可稱尊。有萬民信仰,克盡一切妖魔鬼怪,縱師弟他也不可在此久留。”
明暘聽了,點點頭道:“既如此,真可賀也。還請師父儘早施為,還我姐姐身來。”
卻聽龍女道:“尚有一事不妥。”
明暘問道:“何事?”
龍女即道:“方才只不過施了‘花開頃刻’,所積攢壽數不夠,勉強教我補全自身,卻無所餘度劫。還需醫活白王體內人參果樹,再行施法方可。”
那明暘面色又變,道:“可若再施一次‘花開頃刻’,天譴何人來擔?莫非師父想教弟子來?”
龍女聞言,笑道:“莫急,我喚牛魔王來,一是為了拖住師弟,方便白王施法。二來就是為了九頭蟲。他與白王夫妻情深,這一次便讓他來。你即去將那白王尋來,該讓那人參果樹復活了。”
那明暘不敢不聽,舍下九頭蟲,就潛入水中,徑尋白王而去。
不多時,便就尋得,只見那白王正往深海沉下,面露痛苦之色,無數冰箭穿身,將她扎個透膛。須臾又冰消瓦解,傷口癒合,又見水刃無形,將她千刀萬剮,再就恢復如初。
緊接著,火焰騰起,自體內燒在體內,將五內俱焚,灼個體無完膚。她苦痛加身,卻也叫喊不出。
那明暘遊了下來,又見白王劇烈咳嗽,直將膽汁嘔出,身上起許多疹子,瘙癢難耐,被白王一把把抓出血來,自指縫與皮肉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