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處,卻見那老闆轉過頭來,面向蘇恩曦道:“你看我是誰?”
那蘇恩曦不看則可,一看便大驚失色,叫道:“是你!”
只見這老闆相貌與路明非頗有幾分神似,蘇恩曦識得他,正是當初她親自挑選的那個假冒路明非,將上杉繪梨衣引到牛郎店的演員!
她自驚詫不已,說道:“這麼是你?你就是老闆?”
老闆笑道:“不用這麼驚訝吧?按理說,我與你之前的老闆,還有路明非長得都很像。只不過,我不像你的前老闆那樣喜歡在手下面前拋頭露面罷了。”
蘇恩曦聽得雲裡霧裡,蹙眉問道:“什麼前老闆?”
那老闆道:“你知道時間線麼?”
蘇恩曦挑眉道:“在科幻和電影中看到過。”
那老闆道:“假如有新舊這麼兩條時間線。在舊的時間線,你和另外兩個女孩是我對頭的手下,他也就是所謂的前老闆。我們可以稱呼他為路鳴澤,當然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就像我之前姓黑,其實你看我長得還挺白”
他頓了頓,又道:“言歸正傳,當時路鳴澤和我有一個共同的對頭,名叫路明非,也可以稱呼他為蛟魔王。這老不死的本事太大,我們打不過,就只好合作對付。我們兩個和一個叫奧丁的獨眼龍,共同創造了一個新的時間線,也就是現在這條。”
蘇恩曦問道:“那我們沒有任何感覺麼?”
老闆搖頭道:“可能會有,但大多數都會當做夢。誰一輩子還沒做過幾個奇怪的夢呢?話說回來,強行改變時間線肯定會付出代價。當時他們兩個一個半死,一個真死,無力抵擋時間的洪流,意識分別回到了不同的時間段,獨眼龍被困在尼伯龍根裡出不來,路鳴澤就回到了黑天鵝港。只有我相對自由,所以我頂替了路鳴澤的身份,成為了你們的老闆。”
蘇恩曦聽得一知半解,問道:“為什麼?”
那老闆道:“因為在舊的時間線,你們三個是路鳴澤的復活後手,所以把你們控制在身邊。等到路鳴澤再死一次,企圖在你們身上覆活的時候,就可以第一時間再次吞噬他,將他徹底解決。”
言至此,他看向蘇恩曦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察覺到了他死亡的資訊,就把你叫了過來。但很可惜,他並沒有在你身上覆活。而另外兩個,我竟然感知不到他們。以此推論,她們兩個恐怕落在了路明非的手裡。”
蘇恩曦頓感一陣惡寒,卻又問道:“按老闆你所說,改變時間線是為了路明非,那他現在為什麼還活著?”
那老闆聞言,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們先前並不知道,他提前留下了上杉繪梨衣這個復活後手,才導致計劃失敗。”
蘇恩曦聽至此,恍然大悟道:“這就是你要抓繪梨衣的原因。”說著,她又皺眉道:“那為什麼你並沒有讓我殺死她?而且你當時就在她身邊,為什麼沒有阻止她被陳墨瞳救走呢?”
那老闆道:“很簡單,因為當時抓到她時,路明非已經復活了。殺死繪梨衣已經沒有用了,而且當時來救她回去的也不是陳墨瞳,而是路明非本人。我阻止不了,也不需要阻止。因為原來的打算就是讓繪梨衣在我身邊待一段時間,然後讓路明非救走的。”
蘇恩曦道:“我還是想問為什麼?”
那老闆笑了笑,自岸邊衣服中取出一物。
蘇恩曦仔細觀看,見是一個人偶,惟妙惟肖,正是那繪梨衣模樣。其上紅髮纏繞,系在手腳,好似個提線木偶。
只聽那老闆道:“一個和你心意相通的人往往是最值得信任的,而這樣的人恰恰是最危險的。”
他以手穿過紅髮,指尖動處,那繪梨衣人偶便動了起來。他笑著說:“殺人的刀,往往來自背後。”
蘇恩曦才算全明,呆了半晌,卻又問道:“可以告訴我麻衣和零在什麼地方麼?”
老闆點頭道:“她們兩個應該都在青銅城裡。還有,沒猜錯的話,路鳴澤的復活後手,應該在那個叫零的小姑娘上,畢竟他們在黑天鵝港曾有過交集。”
與此同時,在那青銅城內,零與酒德麻衣被夏彌軟禁在寢宮之內。她二人背抵著背,綁縛一處,尚昏迷不醒。
倏地,那零忽然睜開雙眼,久未笑顏的面目上此刻笑靨如花。只見她上下打量一番,嘟囔道:“女孩的身體好像也挺不錯的,就是零上了些年紀,不夠年輕,要是麻衣就更好了。”
她擺了擺頭,深吸口氣,便叫道:“有人麼?來人啊!有沒有喘氣的?出來一個!”
話落處,只聽得腳步聲響。那“零”甩頭看處,果見夏彌與蘇茜匆匆趕到,來在面前。
夏彌踢她一腳道:“你吵什麼?”
那“零”卻對她笑道:“你還是像當年那麼美。”
二人聞言一怔,旋即那夏彌道:“看來本王的美貌已經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但別愛上我,只因為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蘇茜道:“我感覺你的自戀也已經達到了人龍共憤的地步。”不顧夏彌怒目,又問“零”道:“你有什麼事麼?”
那“零”笑了笑,問道:“我這裡有一件大事相告。你們現在誰管事?”
夏彌上前一步,一拍胸脯道:“自然是我。”
那“零”似信似不通道:“事關重大,人命關天,與那路明非有關,你確定可以做主?”
說著,她雙眼綻放金光,好便似太陽星東昇,微縮於雙眸之內。
蘇茜頓覺壓力陡增,不由偏過頭去,移開視線。
夏彌見了,斂容正色,與那蘇茜道:“姐姐,去通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