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夕紅著臉,這個大夫怎麼…這麼香。
李素仔細清理了傷口,因為傷在脖頸上,所以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處理不當給陸文夕造成新的傷勢。
李素湊近了一點,陸文夕下意識慌亂地退後了一點。
他能看得見她臉上的細小絨毛,乾乾淨淨的一張臉,不像他們這些兵將一樣,總是灰頭土臉的。軍營裡的其他大夫也這麼幹淨清爽嗎?
陸文夕的眸光落在祝大夫身上。
祝大夫一身的血和泥,頭髮胡亂亂地束起來,因為時間不夠而沒來得及穿好的衣服衣襟凌亂。一張臉癟起來,看著傷兵的傷勢,兩條眉毛幾乎要重疊到一起。
李素的指尖抵在陸文夕脖頸上,聲音清冷,
“別動。”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上,陸文夕頓時僵住了身子。
旁邊的傷兵道,
“陸小子,你不是說要請我喝酒嗎,等咱們回營州了,你可要請啊。”
周圍人大笑,
“算了吧,就算他請你喝,他不喝有個什麼意思。”
“誰不知道陸小子不喝酒,碰到酒就腿打顫,怕不是上輩子和酒結了什麼仇。”
“陸小子還是個孩子呢,你好意思讓孩子請你喝酒。”
陸文夕忙道,
“我請,我請,到時候咱們營州的回去了,我都請!”
他反駁得急切,以至於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地咳嗽起來,面色漲的通紅。
周圍人大笑,
“那可就這麼說定了啊。”
“營州的,六營的陸小子說請全營州的喝酒!”
“到時候可別忘了來啊!”
李素直起腰來,收起繃帶的時候若有似無地看了陸文夕一眼,陸文夕察覺到她一閃而過的視線,不自覺地有片刻的緊張。
李素蹲下身來,給那個起鬨要請喝酒的傷兵脫了鞋,那個傷兵登時齜牙咧嘴,
“疼疼疼…”
“李大夫你輕點!”
李素將傷兵高高腫起的腳抬起來,架在一旁,
“方才說要喝酒的時候不是挺英勇的嗎。”
李素將傷兵的腳猛地用力掰正,她的力太小,導致並沒正位,傷兵的面部表情已經扭曲,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素又猛地掰了一下,傷兵一聲豬叫響起,這回終於正位了。
周圍人大笑,
“剛剛還起鬨得挺大聲的,現在怎麼了,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