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兵梗著脖子,面脹得通紅,
“我…哪有!”
“是這風涼!藥帳簾帳沒拉,冷死我了!”
“哈哈哈!”
“你傻了不成!”
“剛剛哪來的風。”
李素靜靜地垂下頭,一縷髮絲從她額頂垂落,陸文夕呆呆地看著她,一張玉白的麵粉紅。
李素抬眸,恰向陸文夕的方向看過來,陸文夕像做賊一樣,忙把頭轉了回去。
李素道,
“就你們這些傷,不養個十天半個月都別想著上戰場,酒更是三個月不能碰,還想等休戰了之後喝酒,痴人說夢。”
李素的面色冷冰冰的,語氣也疏淡冷漠,可是陸文夕竟是從她平直的語調中聽出幾分維護。
該是怕他受人欺負訛詐吧。
雖然他並不在意這些,但她的態度卻讓陸文夕心頭一暖。他盯著李素看,
原來男子中也有心思這般細膩之人,
陸文夕的心不禁跳的有點快。他別看視線,不敢再去看李素,卻又忍不住偷偷用餘光瞄她。
依舊是那般安靜冰冷的側臉,生著一副厭世相,總有一種傲然的感覺。只是和她的氣質結合到一起,卻是無比讓人覺得舒服。
陸文夕忍不住多看她幾眼,只覺得她的安靜與這吵鬧的藥帳格格不入,那雙潔白無瑕的手不應該在塗藥膏,而是應該握筆繪丹青。
宮長訣洗了手,正準備繼續給傷兵清理傷口,口中還道,
“小左今日怎麼不見人影,此刻可是最忙的時候。人人都團團轉,一個恨不得變成兩個用。”
“祝大夫,你可知小左去哪裡了?”
祝大夫嘆了一口氣,
“唉,不知道不知道,我都焦頭爛額了,別問我。”
宮長訣正欲問李素,還未開口,一個人就進了藥帳,高大的身影擋了大半的光。
宮長訣抬眸去看,卻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猛地低下頭,不讓自己的臉暴露出來。
楚冉蘅走到一個百夫長面前,將一個盒子交給百夫長,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百夫長沉默了一刻,才緩緩接過來,
“爹,你還是沒能回來。”
年輕的百夫長眼中慢慢噙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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