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翎見風山神色猶豫,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想起風錦鴻和風天渡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些心神不寧。雖然如今諸方強者都來相助風族,但是直覺告訴我,內憂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吶!”
風山停住腳步,他抬頭仰望萬里星海,眉宇間劃過憂色。
“那父親的意思是……”聽到風山的話,風天翎問道。
“攘外必先安內!如今風炎長老數日未歸,想來已經遭了毒手。而且,數日前的風族王者降世之兆威勢太大,我擔心這一次風天渡歸來有所依仗。所以,在成大業前,他必須死!”
風山緩緩地握緊了雙拳,他的身上散發出恐怖的殺機,逼得風天翎不自覺地退出數步。吾夷更是汗毛乍起,臉色慘白。
“那……我們何時前往茅屋緝拿那個老東西和那個孽畜?”風天翎語氣平緩,似乎風錦鴻和風天渡只是與他毫不相關的外人而已。那種冷漠的態度,讓凌瑀都感覺一陣心寒。
“事不宜遲,此事越早了結,我才能越踏實。所以,明天清晨,我便說服赤鬼、南宮羽和仙無終等人,請他們和我們一起,將風錦鴻和風天渡徹底擊殺!他們不死,我心難安啊!”
風山冷哼一聲,他身上的寒意透過衣衫,將窗欞冰封。
“風族長,我覺得……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得那麼糟糕。因為前幾日風天渡曾經去過第八界,他的修為只有仙人境初期而已。以他的修為,根本不是您的對手啊!”
吾夷實在無法忍受風山的壓迫,只能硬著頭皮緩解壓力。
“仙人境初期?不,不對勁!絕對不是這樣的!我記得很清楚,在幾天前的那個夜裡,我所感受到的風族王者降世的威壓,絕對不是仙人境初期的修者能夠做到的!”
風山搖了搖頭,他十分篤定,那一晚的威壓絕對不止仙人境的初期。能夠讓他都心生一絲畏懼,最起碼也是仙尊強者。
可是,吾夷作為風山一手栽培的棋子,他不可能對自己說謊。那麼,當天的風族王者又是誰呢?難道是……風錦鴻已經恢復了神志,並且修為更甚從前,引得異象連連嗎?
“對了,風族長,這一次和風天渡一起回到第七界的,應該還有一名來自華夏的修者,他的名字,叫做凌瑀。”
吾夷回想起當初見到的風天渡和凌瑀二人,輕聲說道。
“華夏?又是華夏!那麼這個凌瑀又有什麼來頭?難道說,他和南宮羽或者赤鬼有所關聯嗎?”
風山手指輕敲桌面,心思急轉,暗暗在心中推測道。
“父親,吾夷說不久前風天渡和那個凌瑀一同回到了第七界,而之前您又感知到有兩名陌生修者躲在暗處偷聽。難道說……潛入風族的那兩個人就是風天渡那個孽畜和凌瑀?”
聽到吾夷的講述,風天翎心中一動,開口猜測道。
若在平時,風天翎的猜測漏洞百出。因為以風天渡的性格,以及他對風山的仇恨,根本不會投靠和風山親近的赤鬼。
但是今天則不同,尤其是在不久之前,那兩道殘留的氣息衝向西苑,而西苑又是赤鬼的居所。
所以,兩件事情一同猜想,竟然有些合乎情理,讓風山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之前風山和風天翎不知道窗外偷聽的修者究竟是什麼人,可是有了吾夷的訊息,再加上凌瑀和風天渡逃往西苑的舉動,使得原本撲朔迷離的真相豁然開朗。
“照這麼說,風天渡那個孽畜和凌瑀果然投靠了赤鬼?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逃往西苑,而赤鬼又裝作若無其事!哼,赤鬼,你接受我的邀請果然動機不純啊!”
世事詭譎,人心難測。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在陰差陽錯的交織在一起後,竟然那麼的合情合理,讓風山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聽到風山的怒吼,躲在窗外的凌瑀和風天渡強忍笑意。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無心插柳的舉動竟然反而成全了他們。更是將禍水東引,令赤鬼和風山之間的隔閡更深。
所以,在聽到風山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和赤鬼結盟之後,凌瑀對風天渡點了點頭。二人心意相通,將書信放在了窗欞外,隱住氣息,朝著茅屋飛渡而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吾夷終於從風山的房中走了出來。
見吾夷離去,風天翎起身相送。二人剛剛走出殿門,便發現了那封被凌瑀刻意留下的書信。
風天翎將望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院落,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送走了吾夷之後,將書信遞給了風山。
風山將書信開啟,當他看到書信上的四個大字時,眉宇間的戾氣更濃。
因為那封書信上寫著:小心赤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