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吾夷與風山談笑風生的那一刻,風天渡不禁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凌瑀死死拉住他的話,恐怕他已經衝了進去。
凌瑀對風天渡搖了搖頭,示意風天渡此時一定要冷靜。
望著凌瑀眼中的凝重之色,風天渡醞釀已久,才緩緩地鬆開了拳頭。可是,他冰冷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緩和。
風天渡有一個血緣至親的哥哥,可是風天翎卻與他勢同水火。風天渡還有一個結拜的弟弟,如今卻和仇人沆瀣一氣。
風天渡不怕面對陰狠的風山,也無懼曾對他滿含殺機的風天翎,但是,他卻無法接受以心相待的結拜兄弟背叛自己。
二人透過窗欞的縫隙,看到桌上的茶盞中熱氣氤氳,茶香四溢,看起來吾夷和他們應該腳前腳後,剛剛抵達不久。
風天渡暗歎了一口氣,對凌瑀點了點頭,強壓心底怒火。
“哈哈哈,吾夷,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其實自從風天渡救下你,將你推上第八界的界主之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可塑之才,日後必定能夠擔起重任,鵬程萬里!
最主要的是,你和風天渡不同。雖然你們是結拜兄弟,可是風天渡義氣太重,在這個時代,江湖義氣是最廉價,最可憐的東西。可你不同,你的眼中有野心,有狠勁兒,非常不錯!
我知道,你這種人是會抓住機會的,只要給你機會,你就可以扶搖而上,為了目的更是會不擇手段!這一點我很喜歡。你這顆棋子,我沒有白白培養啊!”
風山將剛剛沏好的香茗推向吾夷,笑著說道。
“風族長,我吾夷能有今天的一切,多虧了族長的諄諄教誨和不懈栽培。請族長放心,我一定會鞠躬盡瘁,鞍前馬後為族長效勞,至死方休!”吾夷神色恭敬,與之前判若兩人。
“嗯,說說吧,你這一次深夜來到風族究竟有什麼事?”
風山聽到吾夷表決心,十分滿意,他淺嘗香茗,笑問道。
風山的話讓吾夷心中一動,不禁升起了無數的疑惑。他思慮片刻,試探著問道:“風族長,難道……您沒收到信嗎?”
“信?什麼信?”吾夷的話讓風山極為不解,順勢問道。
“這……不對呀!早在數日前,我曾經用您給我的黑魔符向您傳遞過這個訊息呀!我以為,您對此事早已知曉了呢!”
直到此時,吾夷終於察覺到了一抹不尋常,皺眉解釋道。
“你是說……你數天前曾經通知過我一些事情,結果訊息卻並未傳到我這裡?可那黑魔符乃是我風族的獨門秘術,若非有著仙尊境界以上的修為,沒有人可以在中途擷取訊息呀!”
原本因為被人偷聽心緒不佳的風山在聽到吾夷的話後,神色越發陰沉。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眼神更加陰鷙。
望著風山的神情,吾夷狠狠地嚥了口唾沫,不敢言語。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風山終於回過了神來。他的神色稍有緩和,對吾夷問道:“你用黑魔符給我傳了什麼訊息?”
見風山不像是說謊,吾夷只能輕嘆一聲,如實說道:“回稟風族長,我之前給您傳遞訊息,是因為風天渡回來了!”
“風天渡?他不是被流放到了第九界嗎?怎麼會突然返回風族?而且,我在百里外的茅屋處安插了風氏兄弟和陸城在那裡。如果那裡發生什麼變故,陸城應該第一時間告知我啊!”
吾夷的話如同平靜湖水中砸落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在聽到吾夷的話後,別說是風山,就連風天翎也是眉頭緊鎖,眼中噴湧著戾氣。
他們知道,其實風天渡才是風族真正的聖子。所以,他的歸來意味著什麼,風山父子心知肚明。
“不對!如果這一切都像你說得那樣,也就說明風天渡那個孽畜早就前往茅屋了。
那麼……風錦鴻那個老東西極有可能已經被他救走了!還有,風炎長老遲遲未歸,想來有蹊蹺!”
風山不是傻子,當他聽吾夷提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瞬間便聯想到了這些事情所引發的種種可能的後果。
“怪不得前幾日我看到茅屋方向出現過風族王者的降世之兆,看來,這一切都是風天渡那個孽畜搞的鬼了!”
風山搖了搖頭,當他抬手之時,椅子的扶手已經被按出了一道一寸深的手掌狀凹陷。由此可見,風山已經動了真火。
看到風山的舉動,吾夷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想要一飲而盡的茶盞,如同一隻乖巧的家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噤若寒蟬。
風山在房中踱來踱去,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如今的風族正值大舉入侵第五界的關鍵時期,可偏偏這個時候後院失火。
“父親,如今赤鬼、南宮羽和仙無終都在我們風族做客,正是我們前往第五界的好時機呀!如果錯失了今日的良機,日後再想奪得第五界的山河洞府,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