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辦公室裡,為了拉開我們的距離,我對小燕子是譏諷有加,可她竟然置之不理,不當回事兒,仍舊纏住我不放,如爬牆虎。
有時候,一步棋走錯,就滿盤皆輸了。
“看得出來,小云喜歡你是不是?”
辦公室這時還有很多人,小燕子這**居然敢如此放肆,她觸及了我心靈中的傷痛。
我咬著牙,敢怒不敢言:“哪裡!哪裡!”
“還說不是,剛才來交作文的時候,又是那種眼神,我們都是女人,有啥子看不出來的,阿志,你可有福氣哦。”阿娟摻和了進來。
“阿志是一帥哥,難免有學生會愛上他,唉,我如果早生那麼幾年——”阿荃皮笑肉不笑地說。
“哈哈哈——”小燕子摟著阿荃的脖子,大笑起來。
我已然出離憤怒,她們在褻瀆我心靈中的雕像!
“不過,阿志也沒福氣,唉,聽說小云要嫁人啦,下學期不讀了,真可惜啊。”
“嗯,可憐,心比天高,身卻下賤!”小燕子故作深沉的總結讓我感到悲哀,一隻可憐的母狗,有什麼資格說小云下賤!
有權有勢的人不是更下賤麼?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回家不久,舅舅就與表妹來了。
該死的酒鬼,該死的畜生!表妹上了城,他居然也就想做城裡人,可憐的表妹,竟然靠出賣**來養活這個畜生。
誰讓他們有血緣關係呢。
風塵女子的裝束很濃豔。表妹一身的皮,皮衣皮帽皮褲子,動物身上的部件佔全了,她的臉色總是粉紅中透露出幾絲倦怠,夜生活過得多的女人都是如此。
母親怕小玲說閒話,表妹一來,就把她拉進了衛生間,讓她把嘴巴和眉毛處理一下,還換了一身素裝。
晚餐很豐盛,母親永遠是理家的能手。舅舅又喝上了,一支香菸,一杯白酒不離口。小玲在一邊很沉默,眼瞼低垂,我曉得她不高興,但又有什麼法子。誰攤上這樣的親戚,誰就倒黴。
“小芳,在公司裡做還習慣吧。”母親故意拿話來搪塞。
“嗯——不錯,還不錯——”表妹看了母親一眼,低下頭,機智地應答,她的那張帶著頹意的臉有些發窘。
“姐——姐,小芳越來越有出息了,一晚上能掙百來塊哩,夠我喝酒的了,你放——心。”舅舅說起了大話,就沒完沒了,一頭豬的表演向來如此。
“小成哩,他沒來——”母親支開話題。
“哦——他呀,更有出息了,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哩,姐,我的兩條肉還不錯吧。”舅舅有些恬不知恥。
母親沒理他,我茫然地給舅舅又倒了一杯酒,每一次上我們家,他都是不醉不歸。
“狗日的美國鬼子就是狠,他媽的有錢就是能玩轉世界!”電視開著,播著美國打阿富汗的片段,舅舅便吹上了,漫無邊際地與我談起了世界形勢,好象他是一個政治家似的。我感到噁心,也難怪小玲的臉色難看。
小玲吃了半碗飯,就到房間休息了。
我怕她生悶氣,也丟了碗,回房間說:“玲子,舅舅就住書房吧,表妹與母親睡。”
“嗯——”玲子看了我一眼,蠻不高興。
“舅舅就這樣,你忍著些吧。”我攬住小玲的粗腰,親暱地吻了她肥嘟嘟的臉一下說。
“嗯——志哥,只要你愛著我,我倒不在乎的,我讓你到單位幫辦的事怎麼樣?”
“你放心,一切順利。”小玲是一家公司的出納員,休產假,挺麻煩的,還不知道有沒有報銷。我是一個老師,也只有到外面去找女孩子結婚,現如今,國家事業部門的女孩子,誰看得起窮教師呢。
好在小玲的姿色還不錯,一張鵝蛋臉,蠻耐看的,當初我之所以與她結婚,看中的還有她的臀部,小玲的屁股生得很好看,sex,沒得談。
好屁股就會生孩子!老人說的話是沒錯的,我對小玲順產很有信心。我是不行了,我兒子總還可以吧。
夜深了,表妹與母親及舅舅都安歇了,舅舅喝得七七八八的,但沒醉,母親管著他哩。
我在廳房看了幾個小時的足球直播,困了,直想睡覺。
母親卻披著一件紅色大衣出現在我面前。
“媽,你還沒睡呀,怎麼,床小嗎?”
母親搖搖頭,向書房的方向一指,低聲說:“志兒,小芳被舅舅抱進房間去了,你去看一看,怕要出事兒,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