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倔強的丫頭~朱神醫心中微嘆,飛快地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完,盧月還來不及問老頭要不要再喝一杯。
就見老頭已經在專心致志給另一位病患看病了,他一邊號脈,一邊說,旁邊的藥童飛快地記下藥方。
盧月心中嘆道:真是忙得腳不沾地啊~
烈日炎炎,忽然帳外傳來“砰~砰~”的幾聲巨響。
外面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朱神醫蹙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飛步跑了出去。
盧月也嚇了一跳,眼睛瞪了瞪,趕緊跟了出去。
只見地上的躺著三人,臉燒得通紅,閉著眼睛,似乎已經暈過去了。
朱神醫蹲下身,飛快地在那三人脖頸處一一摸了一遍,立刻揚聲喊了士兵過來,把那幾個暈過去的人抬到了一旁的帳篷,他回身正要去取藥箱,卻見盧月一臉擔憂,手中還拿著藥箱。
朱神醫揚聲喊來其他大夫,吩咐他們先給病人診脈,說完他抬腳就往那帳篷走,盧月抱著沉甸甸的藥箱緊跟其後。
兩人很快就進了帳篷,朱神醫瞥了盧月一眼,沉聲吩咐盧月把人翻個身,盧月見朱神醫已經拿出了針灸包,趕緊照做。
盧月手剛搭上,她的手上立刻就感受了那病人身上滾燙的體溫,再抬眸一掃,這三人的臉、脖子全都通紅,就像被火燒著了似的,看著很恐怖。
“快,把藥箱中第三個格子中靠右邊的藥拿出來~”朱神醫抽空對著盧月吩咐了一句,他雙手握住銀針飛快地紮在他們的大椎穴上。
盧月手中飛快地翻找著,一時間撥弄得整個藥箱亂七八糟,終於看到了老頭所說的小瓷瓶。
“快把藥餵給他們~”朱神醫雙手還在他們的脊椎上面遊走,盧月知道老頭先給他們降溫。
盧月快速從小瓷瓶裡面倒出藥丸,掐著其中一人的下頜,那嘴剛咧開一條縫,就從裡面傳來一股惡臭,燻得盧月之直蹙眉,飛快地把藥丸扔了進去。
“師父,他們咽不下去~”盧月喂完藥,才發現他們的喉嚨動都沒動一下,頓時有些著急了。
朱神醫聞言手中動作一頓,立刻上前檢視,掰開他們的嗓子,盧月伸過腦袋瞧了一眼,大吃一驚,只見那三人的咽喉、舌頭全都潰爛得不成樣子,朱神醫瞧得直蹙眉,他轉身去翻藥箱。
忽地,盧月整個人愣住了,過了一會,她上前慢慢地扯開其中一人的衣領,竟然發現那人居然脖子上纏著厚厚的一圈布。
“師父?”盧月驚叫了一聲,她心中有強烈的預感,大熱天的脖子上裹著這麼厚的布,定有蹊蹺。
朱神醫疑惑地轉過眸子,目光順著盧月的視線,看到纏在脖頸上的厚布,面色變了變。
剛才他們忙著救人,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
“別動~”盧月想上手扯,卻被朱神醫一道厲聲打斷,驚得盧月一下縮回了手。
只見朱神醫手上帶了手套,上前拆開那布條,盧月赫然發現那人的脖頸處居然有一個深深的、冒著黑血窟窿。
看那形狀特別像是被誰活生生地咬掉了一口肉。
因為天熱的緣故,又被布條包著,傷口已經有些化膿,看起來極為噁心,盧月渾身一個激靈。
朱神醫臉色黑了黑,接著又檢查了第二個、第三個,結果第二個患者的傷口是在脖子上,而第三個是在胳膊上。
盧月仔細瞧了一下第三個的傷口,那可不是咬傷的,而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力道格外的重,在面板上留下了血淋淋的五道血印。
朱神醫跟盧月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他幾步走了出去,喊士兵進來,把這三個人綁在了床板上。
碳火點著,盧月聞著那酒味簡直心驚肉跳,“師父?”
朱神醫把小刀往碳火上烤著,見盧月一臉擔憂,安撫道:“你別擔心,這幾人傷口看著很新,先把傷口處理掉,他們應該...”
盧月心裡明白朱神醫說得是什麼,只好點頭同意。
“過來,壓住他的手腳~”朱神醫沉聲道。
盧月幾步過來,壓住那病患的手腳。
見朱神醫燒得火紅的刀子,開啟一個小瓷瓶,一股濃烈的苦澀味傳來,他動手淋在刀刃上,火紅刀子呲呲地冒著白氣。
盧月偏過腦袋不去那血淋淋的畫面,只聽得滋滋一股燒熟皮毛的焦味傳來,“啊~”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