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猛地掙扎,力道大得差點把盧月給掀翻,幸好身上還被綁著。
朱神醫手下動作飛快,在傷口上抹上了厚厚的一層藥,幾下包紮好,就在兩人以為要大功告成時,忽地那床上的人一下睜開了血紅的眼睛,表情兇惡,盯著朱神醫晃動的胳膊,眼神說不出的垂涎,下一刻,一把扯住就要往嘴裡送。
“師父~”
盧月情急之下,一拳朝人的腦袋揮了過去,“砰~”的一聲悶響,人已經暈了過去。
“師父,你怎麼樣?”盧月抓著她師父的胳膊瞧了兩眼,順著手臂看了一圈,沒有問題,才放下心來,剛才真是嚇死她了。
“我沒事,你別擔心~”朱神醫拍了拍盧月的肩膀。
接下來,兩人飛快地處理完其他兩個人,盧月一直盯著兩人的反應,似乎一有不對勁,就要衝上去保護老頭。
朱神醫嘴上雖沒說話,但嘴角卻一直上揚,看上去心情不錯。
包紮完,朱神醫又給三人摸了一次脈,便吩咐人暫時把這三人看押起來,一出帳篷,朱神醫立刻讓人去叫郭成。
沒過一會兒,郭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見朱神醫和他的小徒弟面色嚴肅,心道: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朱神醫這...”郭成心頭的疑問還來不及問,就被朱神醫打斷,他上前拉著郭成,一陣低語。
盧月不用猜都知道,這三人皆是今日送來染了瘟疫之人,他們身上有那樣的傷口,就值得讓人推敲了,這傷口到底是誰留下的?
老頭心中明白,她也心中明白,那就是毒人。
上次她去過城西,那裡雖然夜間還有官兵把守,但是她跟李虎遇見的黑衣人卻光明正大地出現了,肩上的麻袋裡還裝了人。
偷人去幹什麼?而且之前師父治好了部分人的瘟疫,那林志文不但沒有獎賞老頭,還訓斥了老頭一頓,似乎心中格外不滿意啊~
盧月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有人在煉製毒人,而這些毒人估計都是普通的百姓,只是不知道是先有了瘟疫,還有先有了毒人。
如果這一場瘟疫的源頭都是毒人的話,那煉製毒人背後的這個主謀簡直就太該死了。
是林志文嗎?盧月心裡暗暗想道,在這淮北城瞞下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除了一手遮天的林志文,盧月再想不出其他人了。
但是以一城百姓的性命,犯這樣的滔天大罪,這一個小小的知府林志文似乎還不足以犯這樣一個滅滿門、誅九族的大罪,這背後的人的到底是誰?
她再抬眼,就見你朱神醫已經跟郭成說完話了,郭成匆匆帶著人離去。
“師父?”盧月眨了眨眼。
“我讓人郭成帶人去檢查一下那些剛染了病的人,你不要亂跑,一定要小心~”朱神醫急急地丟下了一句,就跟著郭成的方向走了。
“師父~”盧月叫了一聲,朱神醫卻跟沒聽見似的,匆匆走了。
第二日,朱神醫帶著兩個徒弟,正在忙著給那些人看病,忽然就接到命令,說上頭派了巡撫大人前來淮北城主持大局,先請各位醫官大夫到過府一敘。
很快營地上二十幾個大夫已經被召集起來,宣佈了命令之後,朱神醫、盧月和朱青以及其他人很快就被請到了林府。
盧月還是第一次來林府,心中暗暗驚歎,沒想的一個知府的府邸修建得如此奢侈。
瞧瞧這假山水榭,樓亭閣宇,處處透著精巧,這宅子看著大氣。
眾人被請到了大堂內,眾人依次坐了下去,甚至還有人坐不下,做到了外面的廊下。
盧月藉著是朱神醫徒弟的名頭,坐在了老頭的旁邊。
眼睛四處偷偷地瞄著,他們的身後都站了好多的小廝,不一會兒丫鬟就端著茶水點心端了上來。
盧月剛端著茶杯捱到了嘴邊上,就聽到門外傳來動靜,旁邊的朱青扯了扯的袖子,她立刻擱下茶杯。
正主一進來,堂內所有人立刻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垂著眼睛躬身行禮,盧月乖乖垂下眼眸行禮,兩人交談的聲音清晰傳到盧月的耳中。
一人聲音低啞,這是林志文的。
另一人聲音平平,說話時一板一眼,透著一股子沉穩。
兩人的身影從盧月眼前走過,盧月偷偷地抬起眼眸,瞧了那新來的巡撫大人,那高高的身影在林志文身旁顯得格外顯眼,盧月盯著人瞧了幾眼,發現此人的肩膀背格外厚實,看著就很結實。
盧月聽到那沉穩的聲音讓眾人起來落座,盧月也跟著坐下,順勢偷瞄那新來的巡撫大人,一張威嚴的臉,看起來四五十歲,嘴角和下巴上了長了一圈密密的鬍子。
看起來又兇又威嚴。
坐下時連脊背都挺得筆直,林知府在旁邊笑著說話,那新來的巡撫大人只是微微餘光瞥了一眼,並不接話。
林志文尷尬地笑一聲,乖乖坐到了一旁,手微微握成了拳,又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