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開了阿瑪的紗帳,貼近阿瑪,果然覺得涼爽了許多,於是一頭鑽進了阿瑪的被窩。
阿瑪說:凍嗎?
我扭扭身子說:不,我覺得舒服。
阿瑪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我則卷著身子,弓背貼著阿瑪,阿瑪身上帶有水果和花草的氣息,很快就將我燻得入睡了。
第二天,平和寧靜的陽光將我喚醒,伸手觸腳到處都是阿瑪裸露的肌膚,我才發現,阿瑪的全身是光的,同時是滑的,又是涼的。
那涼和滑讓我迷戀,我沉醉在阿瑪涼而滑的肢體間,她的腋窩、乳間或臂彎,到處都能藏下我的腦袋,凡我探手所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肉的天堂。阿瑪的胯部尤其豐隆飽滿,它的側面是一處高高凸起的弧形山坡,任我張開的小手肆意滑翔,也摸不到它的邊沿。
我就在阿瑪的肢體間玩耍,消磨我初醒的早晨和旺盛的精力。而有太陽的早上,時光是多麼的漫長呀。
太陽照在阿瑪的臉上,她靜靜的睡容上升起一朵紅雲,那紅雲淡淡的,停在她的頰邊,又似會變,一時紅得厲害些,一時淡得幾乎看不清,那恩慈的母性之光則始終籠罩著她的面龐。
我如是注視著阿瑪,直到她的身軀開始山一般移動,她的肢體懶懶地開啟,她醒過來了,她的嘴角帶著懶洋洋的笑,這是極美的。
她說:盤弧,你也醒了。說著,她舒了舒長長的臂,撥開裹著的頭巾,腋窩下的毛在陽光下閃著潤澤的金光,這也是美的。
這一夜她睡得很足,氣色很好,這一切讓我都很歡喜。
阿瑪像從前般陪我嬉戲,拉我的手,親我的口,揪我耳發。她的膝蓋頂著我的屁股,那無可匹敵的大力,將我像浪頭一般丟擲被外,腦袋高高躍出,她腿彎收縮時,如有巨蟒在被窩裡盤旋蠕動,這一切都讓我很是歡喜,又深深戰慄。
快樂的感覺猶如一把冷森森的刀子,每當我靠近它的臨界,我的股眼收縮,肌膚蹦得極緊,像每個毛孔都在開口暢吸涼氣,那時,我會一直渾身發抖。
我怕那害了眾多女子的,也必將害了阿瑪。
我既喜貼近阿瑪,又深懷恐懼。
每當夜晚降臨,睡在我身邊的阿瑪就似一隻龐大的雌獸,其中既有滿樹的花果與乳蜜,又有幽深的陰邪巨洞。
我在黑暗中睡得小心翼翼,竭力與阿瑪保持一些距離。就這樣過了許多天,我是快樂的,阿瑪也是快樂的。
可是,在一個寂靜的夜晚,阿瑪終於發現了我的秘密!
那時我完全睡著了,與阿瑪貼得太緊太久了,我的體熱烘烤得她全身發軟,阿瑪半夜喘吁吁地推醒我:盤弧,醒一醒,裡頭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手?
我還有些迷糊,只感覺身上有些異樣,全身都在漲而癢。
阿瑪便在被窩裡摸索,她找到了一隻,接著又找到了一隻,最後共找到了六隻手臂,那全是我的。
這些手臂伸縮自如,有的胖乎乎、短短的,像僅多出了個掌蹼,有的細而纖長,盤繞到阿瑪整個後股。
而還有一樣東西卻直接伸在阿瑪潮乎乎的腿間。
阿瑪錯把它當著我第七隻手臂,因它伸得很長,漲得又滿。
她拿涼滑的手去碰它,我的根咻咻欲動,阿瑪便捏得愈緊,使我無處遁逃。
我在阿瑪的懷中輕抖,阿瑪一面輕摸她手中的東西,一面輕聲安慰我:盤弧,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嫌棄你,你只是個比較特別的孩子。
說著,她忽然停下,全明白了。在微微的火炭的光亮中依稀看得見她的臉燒得通紅,她的手在緩緩退縮,身子在撤離,她轉過身去,身背輕輕顫抖。
我叫:阿瑪,阿瑪!
我的手觸到阿瑪涼滑的背上,阿瑪好像被火燙了一下,尖聲叫道:不要碰我!
那聲音嚴厲而且陌生,好似尖銳的冰片,我的心一下被刺傷,以為自己原形畢露,已為阿瑪所不喜,只覺渾身輕飄,彷彿半空中一個被遺棄的孤靈。
阿瑪卻迴轉身,伸手撫貼我的額:‘盤弧,我身子不舒服,你不可碰我。’
她的語聲雖輕柔,我卻已經感覺到了其中的聖潔冰冷和神聖不可侵犯,我內心懷著一座大山似的沉重負擔,與阿瑪分床睡,如是有多日。
我姨父帶上他最得意的猴衛隊赴徵了西蠻,據說這些猴子在往年的征戰中立過大功,西蠻的坐騎牛獸見了它們十分害怕。
整個宮中顯得很冷清,每個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只有阿瑪,雖然病息奄奄,神色依然莊重從容。那夜之後,她儘量不與我的目光對視,也甚少與我交談,但宮中很亂,她不允許我離開她的寢宮,不允許我離開她的視線。
我知道阿瑪在用她最後的羽翼護衛我的周全,我的一顆心,卻不論何時,都在想與阿瑪回到親密無間的從前,如是的願望讓我每一天都顯得很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