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為俊傑,李貴才犯不著拚死,死心解開皮帶,將手槍扔到地上。
其他人將坑裡的兄弟拉上來,扔下槍和子彈,抱著頭一個個在竹籤陣中跳來跳去,往回頭路逃去。
沅鎮的一車煙土被劫了,什麼人乾的一點線索全無。
這一劫,等於劫掉了保安團一年的軍餉和鎮政府額外開支的主要來源,更抹掉了不少頭面人物和保安團上上下下的面子。
劫案發生時,白天德正在合歡煙館的小間裡與七姨太偷情。
兩條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淫聲浪語不絕於耳。
七姨太早先是常德府的名妓,頗負豔名,三十出頭之後倒了紅,開始走下坡路,康老爺子則是色中老鬼,你儂我意之下,從良隨了他來到偏遠的沅鎮。
此地民心淳樸,比起長沙、常德那些大城來沒什麼新鮮刺激,康老爺子畢竟年事已高,體力不濟,如何滿足得了她如狼似虎的需求,正煩悶間,正巧在劉溢之家中遇到了白天德。兩人一下子王八對綠豆,算是對了眼了。
七姨太無聊時喜歡抽點大煙,白天德本無此嗜好,為了勾搭她,也只好時不時往煙館裡跑,在煙館開個獨間幽會,掩人耳目。
白天德果然勇猛,七姨太讓他弄得媚眼如絲,也拿出了當年在妓館的功夫,把白天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難分難捨,‘臭老公’‘騷婆娘’地一把亂叫了。
七姨太其實有一般常人難及的妙處,動情之後,男人的根插入私處,那玉戶內的嫩肉自己會動,像一張小嘴一般緊緊咬著**吸吮。康老爺子當年迷戀的正是她這般本事。
此番苟合,七姨太竭盡心力,當然令白天德大開眼界,大快朵頤。
七姨太柔軟的舌尖在男人的小**上打轉轉,刺激得男人剛剛軟下去的根子又起了反應。
‘不如把那老傢伙搞掉,我隨了你。’
女人的想法往往比男人要瘋狂得多,縱使膽大如白天德也要嚇一跳,**全消,‘你冒搞錯吧,他可是商會領袖,老子會掉腦袋的。’
七姨太不屑地說,‘屁,財產都是土匪分的贓,被發現了,掉腦袋指不定是誰。’
白天德感興趣了,大力捏著女人的肥奶,大腿在她的胯間磨來擦去,弄得女人面色紅潤,**流了一地,方裝作不經意的問,‘知道是和哪幫土匪一起做生意嗎?’
‘噢,用點力……不清楚……聽說為頭的是個女的……’
白天德心忖,怪不得上次交換人質會是這個老小子當中間人,哼,這裡面有好戲。
正在纏綿間,門口突然一陣喧譁,有人吵吵嚷嚷要衝過來。白天德大怒,不是早就交待煙館張老闆不準任何人騷擾他們嗎,七姨太早已臉色發白,四處找衣裳,以為是康老爺子打上門來了。
聽得一個人撲通跪到門口,拍著門板哭道,‘團長,不好了,一車貨全被劫了!’
就在白天德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之時,劉溢之也接到了報告,坐在政府大堂裡愁眉不展。沒有錢,年關都過不了,還要擔心保安團譁變,這可如何是好。
守衛門的老吳頭給他送來一封匿名信,十個紅得刺目的大字。
‘拿白天德的人頭換煙土’,落款處毛筆勾出一隻鳳凰的模樣。
劉溢之急召老吳頭問是什麼人送的,老吳頭說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送完信早不見了蹤影。
劉溢之陷在太師椅中尋思著,鳳凰是海棠一夥人的標誌,這一次如此明目張膽,大違規矩,看來的確是與白天德有滔天之仇,十有**是她們乾的了,可是自己真的能拿白天德的人頭換煙土嗎?
回到家中,他長吁短嘆,無心茶飯,冷如霜不由得問他何事如此煩心。
劉溢之嘆道:‘劫煙土這事鬧得太大,眼看年關將近,我劉溢之恐怕過不了這年羅。’
冷如霜心有慼慼,輕嘆一聲。
劉溢之說:‘我現在想通了,不管是哪個人還是哪些人,只要歸還煙土,既往不咎,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冷如霜抿了一口清茶。
劉溢之繞了半天也沒得到結果,無奈之下只得很直接地說,‘不知夫人有沒有辦法可以與黑鳳凰聯絡上。’
冷如霜當即變色,‘莫非溢之懷疑我與土匪勾結?’
劉溢之突然立起身來,長跪於冷如霜面前,冷如霜大驚,相跪於地。
劉溢之流淚道:‘我絕對信任夫人,實在是為夫性命懸於一線,病急亂投醫了,拜託夫人與我想想辦法。’
冷如霜天人交戰,心亂如麻。
劉溢之看出了冷如霜的心思,續道,‘其實我有一法,絕對對他們有利,就是收編黑鳳凰的隊伍為正規軍,驅逐白天德,由黑鳳凰擔任保安團團長,再不受風餐露宿之苦,你看可好?’
冷如霜終道,‘這可是真心之言?’
劉溢之面色凝重道:‘蒼天可鑑,我劉溢之可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冷如霜垂首道,‘容我想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