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峰上,二長老不知該如何是好,向來一副嚴厲模樣的他一時間有些乾瞪眼起來。m.
又是過了一刻鐘,喬玲拉著策平歌站了起來,二長老兩眼看去,這兩人一看分明就是一對姐弟,若不是他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現在人老了,對男男女女之間的事情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評論。
喬玲依舊拉著策平歌的手,先前的羞澀之意全部消失,臉上的紅色也暗淡下去,露出透嫩的白皙面板,只聽她站前半步語氣十分堅定的道:“師父,我已經和平歌相吻了,想必那楊雲是不會接受一個有夫之婦的女人!”
二長老一聽愣住,心中一陣接著一陣的愕然,心道,相吻?!有夫之婦?!他才十四歲啊,一個連男女之情都不懂的幼稚少年,你跟我說是有夫之婦?!這……這是你該說的嗎?!你又何懂那有夫之婦的道理?!
二長老有些想哭了,他要如何宗主交代,如何向策平歌死去的父親交代,他後悔當初自己沒有過多在意,只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奈何時間卻加深了一切。
策平歌低下頭,他似乎明白師姐那話的含義。
喬玲繼續看著師父道:“父親那裡,我會去說,請師父放心。”
二長老又是重重嘆息一聲,狠狠搖了搖頭,終於開口道:“你說?你要說什麼?就說你和策平歌有了私情,就說你不要嫁個那楊雲,就說你要撕毀兩宗玄門的婚約?”
“你知不知道你若那樣做,會帶給兩門什麼樣的後果?你又知不知道這世道變化,豈是你我就能改變的?嶽萊州十五玄門都處在水深火熱,若我眉嵐宗在這時出了什麼差錯你讓我們和宗主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你知不知道啊!”
“那為了宗門利益就要讓我嫁給那素不相識的男人,嫁給一個我毫不喜歡的男人?為了讓你們楊威於世就要犧牲我這輩子的幸福,就要犧牲我和平歌的感情?這是憑什麼!”
喬玲實在忍不住了,她早就想把這話說出,她早就對這宗門忍無可忍。
“你以為就是你想得這麼簡單嗎?那楊雲公子,年已二十,早已過了成年,為人有修養有禮貌,天賦異稟,英俊過人,哪家的姑娘不喜歡?還不是被他父親逼著守了那婚約!”
“那既然我們兩人都不願意,為什麼還要這樣?”
喬玲眼睛再次溼潤,只不過這些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悲憤,恨那些所謂的玄門利益,恨那些所謂的世俗倫理!
二長老嘆了口氣,沒再接著和她辯論下去,轉過身,抬頭半響,閉上略顯滄桑的瞳眸。
策平歌拿出一塊印著花紋的白色手帕,將之夾雜指尖抬手往師姐眼角擦去。
又過半響,二長老睜開眼,語氣很是平淡,但說出來的話讓身後兩人都是一驚。
“策平歌,喬玲,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不會告訴宗主,你也別告訴你父親,三日後,隨我一同去擎山宗。若有抵抗,我便將策平歌逐出師門!你們便永遠不得想見!”
說罷,他踏出走去,喬玲正要說話,只見二長老渾身衣袍無風自動,一股無形勁氣擴散而開,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只聽他沉聲說了兩個字:
“定親!”
聽之,策平歌和喬玲的身體微微一顫,但在師父的靈力壓制下實在無法說話。
二長老幾步虛影便消失在兩人視線之中,他吐出一口惆悵的起,心中只是想到,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策平歌和喬玲雖然年幼,但他能看出,他們是真情實意,他們是你情我願,哪怕身份,地位,年齡,甚至是人生,都不可匹配,但那至真之情,卻是天地不可阻擋,山海不可逾越。
到了黃昏之際,出去練功的弟子們也都紛紛回來,待他們都進了屋子或者後院,喬玲用桃玉般的指尖輕觸在木箏琴絃上,向山間傳去第一聲清脆樂調。
這一聲琴調出後,策平歌並沒有與她合奏跟上,後者將手搭在放木箏的長桌上,託著下巴,閉上眼睛,此刻她在想些什麼,也沒想些什麼,策平歌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
“師姐。”
半響後,策平歌抬頭望著星空之上的半邊月亮,皓白月光映入眼簾,那黑色瞳孔一時間栩栩生輝起來。他不等師姐說話便是接著說:
“師姐,你就隨楊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