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因為種種原因,留在在平定城裡的普通人,沒有多餘氣力,去管這樁閒事,更不想因此惹麻煩上身,招來殺身之禍。
正教中人對日月神教多有詆譭之詞,但也並非全無根據,單憑將這座唯一歸屬於江湖的城池,經營成這幅鬼樣子,多少要背些罵名的。
“小兄弟,我來看看!”
正當少年絕望之際,忽然聽見一道聲音,如同仙樂。
他磕頭不止,連聲感謝。
玄袍男子快步走來,將手搭在少年腕脈上,又側耳聽取,還有微弱的心跳聲,常人不知,就以為人已經死了,但若放任不管,也是必死無疑。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因此枉死。
“還好,你哥心脈受損,卻未徹底斷絕生機,今後幹不了重活,保住一命不成問題,需得將養些許時日,你們父母呢?”
“爹媽都死了。”
張玉問道:“你們也是神教子弟?”
那少年聽見‘神教’二字,臉上只有陌然。
“他們是雲水堂麾下,三年前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好。”
張玉給重傷少年輸了道真氣,走到鐵匠鋪前,取出十兩銀子,放在鐵氈上。
“幫我把他們送到九州酒館。”
矮壯漢子看著那錠銀子,又望向男子,點了點頭。
“哐!”
鐵錘扔進筐裡,他走到街面上,抱起少年,三人向近日在平定城聲名鵲起的九州酒館走去,真與四海大茶館、千紅樓比,還差著半頭,但也隱隱有鼎足之勢。
“多好的一片基業,狄白鷹死得…真不冤枉!”
爐火熊熊燃燒,燒化下面,上面的炭,也會垮塌,正確之舉,無疑是在上下之間,留一條通道,讓火焰能夠湧上來,燒火說起簡單,卻是鐵匠學徒前三年的基本功。
“都忙著內鬥,卻從未有人想過,經營平定城。”
張玉蹲在鐵匠鋪門口的小板凳上,看向街面,普通人小心翼翼地活著,江湖中人肆無忌憚,遇見好看的女人就搶,遇見不順心的就殺,護法堂只走過場,好像從來都是如此。
“你救得了一個人,救得下萬千個嗎?”
街面上,那女子看很久了,她見張玉一幅救世主的模樣,實在忍不住,上前問道。
“槓精?”
張玉抬頭王望去,想看看平定城的槓精長啥樣,卻沒能如願以償。
“擋住了?”
從下往上看,他只能望見,兩座雄偉山巒。
“這不是槓精,而是……”
張玉見識過世間許多座山,有的,還親自登上去過,雖然各藏秀麗風景,但論起高矮大小,那些都只能算無名山丘,眼前這位,堪稱五嶽絕峰!
“絕世兇器!”
趙夏算是個中翹楚,但她屬於骨架大,胡女血統,身量比張玉還高,因此也不顯得突兀,大也大得十分順理成章,面前這女子就顯得非常不合情理。
好似全身菁華,都長在了那東西上面。
“你看夠了嗎?”
女子對於這樣的目光,近乎可以免疫,她已經用繃帶死死纏住,勒小了三分之一,依舊‘會當凌絕頂,一攬眾山小。’
白首老翁、垂髫少年、飽學鴻儒、地痞無賴,見了自己,幾乎目光只會看向那個地方,很少有不感興趣的,當然前不久倒是遇見一個,只是以那人的身份地位,做出什麼事,都在人意料之中。
張玉笑道:“厲害,你這樣還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