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饒你?”
田伯光跪地哀求道:“只要大俠饒過我這一次,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玉笑著看向他,輕輕搖頭,手中刀刃豎了起來,田伯光只覺得窒息感傳來,自己的脖子上,像套了條鎖鏈,那頭握在黑白無常手裡,正在逐漸收緊。
“小師父,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你幫我求求情吧?”
“方才無意冒犯,在下也是一心向佛,想與小師父深入探討佛法啊……”
田伯光目光瞟向光頭小尼姑,此時她已經從地上爬起,見那惡徒被制住,眼中有些害怕,卻依舊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多謝施主,出手相救。”
儀琳走到張玉面前,拜謝救命之恩,她只是天真,並非是傻,自然不信什麼探討佛法的鬼話。
誰家探討佛法時,還要脫下衣袍鞋履的?
儀琳終究心中不忍,祈求道:“施主,此人雖然罪大惡極,但……念在上蒼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能否饒他性命,換個法子,使他贖罪?”
江湖上不缺惡人,有的殺人放火,殘害無辜。
有的打家劫舍,刮地三尺。
有的開黑店,做食通天生意。
田伯光在惡人中,也屬於不上檔次那一類。
這樣的蛋色,殺了半點不冤,只是張玉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而且後天境的高手,不是什麼芥菜大蘿蔔,放江湖上那也是掌門級人物。
田伯光輕功、刀法不俗,在二流高手中,也屬於比較強的那撥,比較起來,只稍稍遜色木高峰半頭。
“看在小師父的面子上,饒你性命,倒也可以。”
田伯光大喜,正要拜謝,忽聽張玉話鋒一轉。
“不過嘛,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對方貼在脖頸上的長刀,還未撤離。
“大俠請說,田伯光以後就為大俠牽馬執鞭,萬死不辭。”
張玉輕笑一聲,也不知信了幾分。
“第一,不管你是何門何派,師承於誰,以後只能聽令於我一人,喊你往東,不能走西,讓你追狗,不準抓雞,聽明白了嗎?”
田伯光滿口答應,極為爽快。
“第二。”
“你以後不能再行採之事。”
田伯光心中冷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暫且答應了,脫身之後,海闊天空,誰還管得住自己,大不了不在中原混,回西域玩沙子去,就不信對方還敢追來。
“我答應,以後再採,就剁了胯下幾兩軟骨肉,給大俠拿去餵狗!”
張玉看了他一眼,笑道:“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
“不止你自己不能採,以後江湖上,但凡出現採賊,你就要去取他首級,如若不能,他犯的罪孽,就統統歸到你頭上!”
“唉,我去……”
田伯光頓時氣結,這也太霸道了吧,從來都是自己欺負別人,今天算是遇見真霸蠻的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沒想守諾。
“就按大俠說的辦!”
田伯光看向玄袍男子,卻見對方右手拿著只黃皮葫蘆,往嘴裡灌了口酒,似在慶祝勝利,心中暗笑,這人也太幼稚了,說得煞有其事,真以為能用言語束縛住自己。
“大俠我可以走了吧?”
張玉點了點頭,忽然抬手一揮,藍光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