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突如其來,速度極快,相距又近,避無可避。
田伯光只覺得胸口發涼,像冰片融化了,冰寒至極。
隨著時間推移,那點寒意未能逐漸消散,反而愈發刺骨……
“啊啊!”
慘叫之聲,響徹林間。
古藤上那隻母猴子,連忙捂住小灰白猴兒的耳朵,迅速跳回樹洞中,藏了起來。
“饒命…饒命……”
“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
“……殺了我,小師父你行行好,快殺了我啊…”
田伯光面色猙獰,在地上翻滾著,渾身面板下面彷彿有幾萬螞蟻無時無刻不在撕咬,從血肉、筋脈、骨髓,層層深入,往復迴圈,就如同穿針引線一般,而他這具身體,被冰火兩根大針交錯伺候,幾乎成了個篩子。
“他…他怎麼了?”
儀琳嚇得躲在張玉身後,看向田伯光的樣子,彷彿此時身處油鍋地獄,痛苦至極。
“他在贖罪呢。”
張玉笑著站在旁邊,足足等了半刻種,見天色實在昏暗,這才上前,打入田伯光璇璣穴內一道真氣,暫時抑制了生死符的發作。
張玉輕笑道:“感覺如何?”
田伯光臉朝上,躺在泥地上,像一條脫水的魚,鼻涕眼淚橫流,臉色蒼白,不時還抽搐兩下,那種痛苦過於深入骨髓,已經形成肌肉記憶了。
“這是…什麼妖法?”
“不是妖法,而是治病的良藥,你有病,得治!”
張玉看了眼站在遠處念‘阿彌陀佛’的小尼姑,低聲笑道。
“這才哪到哪呢,如果沒有解藥……”
“這病發作起來,一日比一日厲害,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天,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天之後,又再遞增,週而復始,永無休止。”
“那種滋味,說一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怕絲毫不算誇張。”
張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聲音微沉,有些沙啞,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只是那平靜的語氣中,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田伯光長嘆口氣,知道自己這下徹底栽了,算是遇上命中剋星了。
“大俠,我服氣了!”
“真服?”
“以後我…田伯光,甘願為你效犬馬之勞。”
“你是個聰明人。”
張玉將長刀,‘忽’地刺下,貼著田伯光耳朵,插入鬆軟的泥土當中,嚇得他立刻跳了起來,還以為這個喜怒無常的玄袍人,要立刻取自己性命。
“不裝假了?”
“什麼也瞞不過大俠。”
田伯光苦笑,自己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竟然像被看透了般,半點心思也藏不住。
“我有樁事,交代給你。”
“大俠請吩咐!”
張玉看了眼遠處的小尼姑,低聲道。
“你輕功不錯,給我打探清楚,衡山城周邊來了哪些路江湖人馬,記住,明面上的,我要知道,暗地裡的,更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