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樓上擠滿了很多人,聽符孝傑大嚷大叫,也是外鄉口音,有前車之鑑在,不敢輕視,紛紛看來,一日之間,臨江樓來了三個擅飲者,將烈酒之霸當水一樣喝,傳出去怎麼也算樁奇事。
護衛沒法子,只得拍開酒封,倒了杯滿的。
“三公子,你真要?”
符孝傑出又看了眼窗邊那桌,兩人飲酒如飲水,這才放下心來。
“哼,本公子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海量。”
他環顧那些看向自己的人,微微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哐當!”
酒杯落地,符孝傑好像中了暗器,一頭栽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那護衛連忙起身,伸手探鼻息,確定無礙才放心下來。
“原來是個一杯倒!”
臨江樓中爆發出陣陣笑聲。
隨著時間過去,兩隻空酒罈,擺在桌上,第三隻眼見也要見底了。
兩人又各自喝了五十多杯,已至酣處,樓中逐漸鴉雀無聲。
張玉揉了揉額頭,他自然可以用北冥神功,化解體內的酒氣,但卻沒那麼做,令狐沖心地坦蕩,他雖然不能與之推心置腹,但也不想在喝酒上丟份!
“令狐師兄,你還喝嗎?”
裘大器低聲問道。
她是知道規矩的,江湖漢子喝酒時,不喜打擾,只是令狐沖此時實在有些嚇人,臉色通紅,像塊燒著的火炭,額頭上湧出大顆汗珠,雙手抓著桌角,眼神呆滯。
“令狐兄,不要勉強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我沒事,還能陪張兄,痛飲三百……”
裘大器無奈,只能給兩人倒了最後兩杯酒,她故意弄灑了些‘歲月錯’在桌子上,讓第三隻酒罈,迅速見空,結束這場喝了兩個多時辰的酒。
“張…兄請!”
令狐沖端起酒杯,眼前冒重影,晃晃悠悠,試了三次,也沒能找到自己口在哪裡,最後趴在桌子上,響起如雷般的鼾聲。
“令狐兄,我敬你!”
張玉端起最後那杯酒,一飲而盡,緩緩放下杯子,站起身時,腳步有些踉蹌,總算是定住了身形,
裘大器問道:“你沒事吧?”
張玉搖頭道:“我沒醉,令狐兄弟只怕,這兩天醒不過來…”
“我和令狐師兄本來就同路去衡山,會將他送到同門手中的。”
張玉此時也覺得酒氣升騰,十分難受,便跟裘大器告辭,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用真氣逼出酒氣。
“客官留步,客官留步!”
酒樓掌櫃從人堆裡擠了出來,手裡提著筆墨,他滿臉堆笑:“請客官稍作停留。”
張玉皺眉道:“如何?我短了你酒錢?”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人如是,酒如是啊,客官是知酒之人,別說給足了銀子,就是一文不給,小店也熱意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