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快說!”
體內酒意勾著氣血翻滾,張玉遠沒有看上去的輕鬆。
“斗膽想請客人在牆上留下墨寶,供後來者瞻仰。”
掌櫃的經營這座酒樓二十多載,從未見過如此海量的人,此事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傳將出去,必能引來大批客人,若能使他留下墨寶,更能多個宣傳的噱頭。
張玉搖頭道:“掌櫃找錯人了,在下不擅詩詞之道。”
“客官隨便寫點什麼就好啊。”
那掌櫃極為虔誠,鞠了個大躬,雙手捧著蘸透墨的毛筆奉遞。
他才不在乎對方留下什麼,是團墨點子也行。
許久,終於聽來一聲。
“好吧!”
掌櫃心中大喜,他幹這行,最擅長伏低做小,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沒有不靈應的。
“多謝,多謝。”
張玉卻沒有接他手中的毛筆,徑直拿過角落裡的一隻拖把,將其插入墨桶內浸透,走向北面,那面牆最空曠,只有兩首小詞。
“客人,北面古人手澤,您題東西兩面……”
張玉看了他一眼,輕笑道:“我所寫的,便是古人手澤。”
他飛身躍起,左手五指張開。攀住牆壁,右手揮動拖把,隔著遠看,張玉自己化作了一隻筆,在牆上筆走龍蛇,寫出一個個斗大的墨字。
“好輕功!”
有識貨的叫好。
掌櫃心中有些後悔,這些可把整面牆壁都毀了,對方是江湖人士,身手不凡,他也不敢得罪,何況還是自己苦求著人家留下墨寶。
這不留下了嗎。
“咚!”
張玉將拖把插回墨桶內,看了眼那副字,便揹著黑色包袱下了臨江樓。
許多人圍著,暗自品評,半晌無人說話。
他們中不乏飽學士子,心中都在想,這首詞是哪個古人手澤?自己有無在哪本書上見過?最後都面面相覷,沒有答案,他們只能相信唯一的解釋。
姓曾的富家公子,喃喃說道:“我所寫的,便是古人手澤,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此人如此自信,還真有傲世才華藏身,竟不聞仕林中有這號人物,淪落江湖,實在可惜,可惜啊!”
裘大器喊來正氣盟的弟兄,將令狐沖抬下樓去,臨走時望向張玉留在牆上的墨寶,竟然也是一首臨江仙,她讀了第一句後,就徹底怔住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