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拿起長棍,指著眼前輿圖道:“當下有倭亂的僅在浙江,但是誰都無法說準,隨著平倭的開始,南直隸、福建等地是否也會有倭亂。”
“陛下英明。”
沈廷揚聽後,上前道:“這也是臣等最擔心的,平倭往往牽扯到很多,如果不能明確清楚,那很多事就難辦了。”
“且不說誰來掛帥,就說平倭期間所需錢糧軍需等,這究竟要如何解決,是迫切要解決的問題。”
“若按陛下先前旨意,軍務院總攬平叛諸事,一應開支主要從內帑調撥,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對內帑的壓力太大。”
“從京城到浙江,或走陸運,或走漕運,或走海運,可是陸運耗時耗力,損耗最大,這是最不可取的,而漕運呢,今受南運河叛亂影響,想短期內直達已無可能,唯一希望最大的,那就是海運了。”
“可是倭寇進犯浙江,其必然會肆虐海疆,加之海上多變,一旦在海上遭遇倭寇,恐損失也不會小。”
殿內的氣氛變了。
打仗打的就是錢糧,倘若錢糧沒有保障,那縱使前線將士再驍勇善戰,也終究難逃一敗的噩耗。
張肯堂接著話茬道:“解決浙江倭亂的關鍵,不止是要明確平倭主帥,各部將校,更要解決後勤供應,若是這些解決不好,恐平倭一戰對朝廷不利。”
作為南直隸人,張肯堂太清楚長江以南的複雜地勢地形,還有錯綜複雜的水系,要是不解決後勤諸事,那後續必然出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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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經想好了。”
在此等形勢下,朱由校面色平靜道:“為確保浙江平倭順利推進,軍務院、上書房、南書房、少府抽調一批人,組成一個聯合平倭分司,全權負責平倭期間的各項軍需供應。”
“兩淮的鹽改進展不錯,把這筆鹽稅用以平倭,同時命袁世振暫在南直隸展開鹽改,總而言之一句話,倭亂不平,那兩淮及東南鹽稅,就無需解遞進京,就給朕解決各項軍需供應!”
陛下這是破上了啊!
殿內諸臣聽到這裡,無不露出驚詫的神情,拿兩淮、東南諸省的鹽稅銀,專司平倭各項所需,這的確能省去不少麻煩,同時順帶能解決不少積弊,可這樣一來的話,中樞的壓力就大了。
“除此以外像前線所需火器、火炮、軍械等,就從山東諸軍工產業定向提供。”朱由校沒理會諸臣想法,繼續道。
“運往前線的各項軍需,要因地制宜的採取分段轉運,確保萬無一失,還有,東海艦隊是在整飭不假,也肩負著遼東、朝鮮部分軍情,現在嘛,朕覺得還要再加加擔子,適當展開近海常航也是有必要的。”
以戰促改!!
聽到這裡不少人心裡驚呼起來,他們明白天子是怎樣想的了,但是這樣一來的話,有不少人的壓力會成倍增加,畢竟一旦採取這種模式,那很多事都要加緊來辦,不容有任何的閃失啊,過去的遼東、川貴等地都是這樣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