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黔閩相繼出事,在中樞最忙的,非軍務院莫屬,通宵對軍務院上下而言,已屬家常便飯。
軍機要務,早一日敲定種種,就早一日爭得優勢。
更別提中樞距浙黔閩等地極遠,沿途地勢地形複雜,要是敢耽擱久了,一旦地方堅持不住,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玉熙宮。
“陛下,臣等以為平倭、平叛兩事不能混淆。”上書房總理參贊金鉉表情嚴肅,面朝天子作揖拜道。
“一旦職權混淆,上諭傳至地方勢必混亂,鑑於當前局勢複雜,臣等以為應分為數處,來分領平倭、平叛諸事……”
聽到這些,朱由校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下的上書房、軍務院沒有因為一批人的調離,就出現指望不上的情況。
隨著各項事宜的鋪開,一些部署的精準謀劃,上書房也好,南書房也好,軍務院也罷,甚至包括其他衙署,一批批文武開始動了。
想要做成事,就必須安插自己的人,必須能揣摩到自己所想,倘若連這點都辦不到,那就別想著去做事了。
在不知不覺間,不止是在中樞,包括在地方,朱由校已換了一批文武,叫他們領著各項差事,在各自的位置上發揮作用。
截止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因為一些事,就遭到彈劾,或者被算計退下,這是讓朱由校很欣慰的。
有了這批人在各自位置上待著,或許他們間的理念存在偏差,但他們卻朝同一方向在邁進,這在朱由校看來就夠了。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用人沒有絕對標準,適合才是最重要的,倘若做事一味地追求標準,那最終的結果,是把人心寒了,把事給辦砸了。
“諸卿能明確平倭、平叛不是一回事,朕心甚慰啊。”
聽完金鉉講的種種,朱由校向前探探身道:“在這幾日,朕已明確一些部署,南運河暴亂一事,朕全權交由盧象升負責,賜王命旗牌,領皇明宗軍前去鎮壓,肅清各地宵小!”
“黃河一事朕已交戶部督辦,解決修堤所需錢糧,同時對河南、山東等地頒諭,命他們地方治下嚴防死守,避免出現閩黔兩地起義之事。”
“平叛的事,朕打算交福建、江西兩地負責,出現叛亂,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但既然發生了,那就要重視,不能遇到事就想找朝廷,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守土有責,從不是什麼擺設,那是切實履行的新規,誰要是敢翫忽職守,導致治下出現問題,就不止是撤職那樣簡單了!!”
在朱由校講這些時,劉若愚捧著一摞文字,就快步朝金鉉他們走去,這其中涉及到的全是細節。
金鉉他們圍聚在一起,聽著天子講的種種,看著文字上所寫種種,一個更為清晰的平倭、平叛主線在明確。
講到這些時,朱由校已站起身,快步朝懸掛的輿圖走去,殿內諸臣見狀,無不是圍聚過來。
“而要說最難的,那非平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