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點點頭:“我前幾天見過。
青城派掌門司馬衛,也就是司馬林的父親,在白帝城被人用自己獨門絕技給殺了!
姚伯當的師父姓秦,既是秦家寨的大頭領,又是“五虎斷門刀”的掌門人,因親生兒子秦伯起武功才幹,平庸至極,便將位子傳給了大弟子姚伯當。
數月之前,秦伯起在陝西,被人以一招三橫一直的“王字四刀”砍在面門而死,那正是“五虎斷門刀”中最剛最猛的絕招。
人人料想必是姑蘇慕容下的手,姚伯當感念師恩,盡率本寨好手,來為師弟報仇。
只是……”
顧朝辭眉頭一擰:“只是什麼?”
王語嫣心想:“只是他們與慕容家誤會已經澄清,還被包三哥發了‘燕’字旗,成了姑蘇慕容麾下!”
她是這樣想,卻坑坑嗚嗚說不出來,畢竟她清楚,若是這樣說了,豈不坐實了姑蘇慕容對付顧朝辭之事!
顧朝辭見她不說,也不多問,便在此時,忽聽得“嗖嗖嗖嗖”的衣襟帶風之聲。顯是門外伏的有人。
顧朝辭嘿嘿冷笑,心想:“不知死活!”。
動念間大踏步走出門去,他一踏出房門,上下左右都是金刃劈風之聲,有四人圍攻偷襲於他。
顧朝辭殺心自起,左步一跨,搶到了東首,左掌自右向左平平橫掃,啪的一聲,打在一人太陽穴上,登將那人擊的雙眼突出,斃命於此。
與此同時,右手自左上角斜揮右下角,如躍波斬浪一般,擊中了另一人腰肋,那人一聲悶哼,就癱倒在地,內臟已碎。
他兩擊得手,左手直鉤,拿住一人脈門,隨手擲出,這一擲力大無比,那人撞中牆邊石柱,腦漿四濺,當即不活了。
右拳砰的一擊,一人彷彿斷線風箏,飛到了樓下。
顧朝辭頃刻間連斃四名好手,棧內豪傑均是一陣心驚肉跳。這時他也剛好站在二樓欄杆處,向下俯瞰。
明月當空,火把也在四周燃起,將客棧天井直接照得明如白晝。
樓下眾人見顧朝辭殺了四人,竟一副慢條斯理的悠閒神態,瘦削英俊的面龐,輪廓清楚分明,兩眼似開似閉,時有精光電閃,一看便知是個難惹的人物。
顧朝辭冷目如電,眼見那什麼“過江龍”與姓張的老頭,都在其中。
左首有二十餘人都身穿白袍,肅然而立,個個臉上一片木然,既無喜容,亦無怒色,當真有若殭屍。中間有一個三十餘歲的漢子,陰陽怪氣道:“好一個血煞魔君,果然人如其名!”
顧朝辭聽出他的聲音,剛才自報家門,說是青城派掌門司馬林。
他手拿兩件奇形怪狀的兵刃,左手是柄六七寸長的鐵錐,錐尖卻曲了兩曲,右手則是個八角小錘,錘柄長僅及尺,錘頭還沒常人的拳頭大,兩件兵器看起來都是小巧玲瓏。
顧朝辭冷冷看了他一眼,意態輕蔑道:“區區幼兒功夫,也敢偷襲於我,就是自尋死路!說說,爾等是慕容復請來的,還是什麼燕龍淵差來的?”
右首是一群粗豪大漢,足有三十多人,各個手拿單刀,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一拱手道:“閣下武功超卓,乃是武林響噹噹的字號,我等自不敢輕易捋您虎鬚。
只是請教一句,司馬衛老掌門與我秦家寨秦伯起,可是尊駕所殺?”
這人正是秦家寨寨主姚伯當。
顧朝辭嘴角一牽,以最低沉的聲音道:“我可聽說了,你們曾去慕容家尋仇了,本來以為還有點腦子,未曾想我還是高看你們了。這兩人都是什麼東西,一個死在白帝城,一個死在山東,也配我跋山涉水去殺?”
他意氣風發,卻語帶雙關,指明對方找慕容家報仇沒錯,但每句話都帶有尖刺,至為陰損。
眾人當即對他怒目而視,姚伯當畢竟老成持重,眉頭緊鎖,沉聲道:“聽閣下尊意,人的確是慕容復殺的,不是你殺的?”
顧朝辭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人是姑蘇慕容老家主慕容博殺的,卻不是慕容復,自然也不是我了。”
“好一個信口開河!”
“素聞血煞魔君武功蓋世,卻沒想到,非但是個強搶民女的好色之徒,更是一個信口雌黃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