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辭輕笑道:“你可記得前幾天出手相救鳩摩智的灰衣人?他施展斗轉星移是你親眼所見,而我會所謂斗轉星移與降龍掌之事,有可能因杏子林之事外傳。
可大理一陽指之事,除了灰衣人、鳩摩智、段延慶、丁春秋還有你與段譽知道,你說這資訊,是誰傳出去的?”。
王語嫣也是聰慧之人,知道顧朝辭分析的有道理,可她也不敢相信灰衣人,就是自己姑丈慕容博。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姑丈若是沒死,我表哥不可能對我一點口風都不露!”
顧朝辭冷笑一聲道:“王語嫣,且不說慕容博假死,肯定要從事見不得的勾當。本就不想讓人知道,當時慕容復尚且年幼,胸無城府,他瞞過自己兒子豈非正常?
再者說了,你也別以為,你在慕容復心中,就有多重的份量,他真的什麼事都不瞞你。
你對他,與段譽對你實則同出一轍,而你對段譽的這份痴心,什麼反應?慕容復也就是什麼想法罷了!”
王語嫣幾曾聽過假死這等荒誕之事,本待不信,然而見顧朝辭如此鄭重其事,又由不得不信,只得姑且存疑。但想起他說表哥不看重自己,一雙美眸射出一縷複雜,盯著顧朝辭大是不服道:“你說的畢竟都是猜測,又沒有證據,總之就是不講道理!”
顧朝辭卻不看她,嗤笑道:“證據?你以為顧某是衙門斷案呢?我有直覺就夠了!
況且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
按道理,段譽喜歡你,強過慕容復百倍,若經高人指點,武功上頃刻就能勝他,人品才貌更不弱於他,那你怎麼不講講道理,去回應他的喜歡呢?”
王語嫣被他這番強詞奪理,說的語塞,可又不禁道:“你說段公子與我……”
“什麼?”顧朝辭眉尖一挑。
王語嫣很是扭捏道:“就是我娘與他爹……”
顧朝辭一本正經道:“哦?你們是否兄妹之事,你得去問你娘,只有她最清楚!”
王語嫣一聽這話,更為侷促道:“你這人盡愛胡說,這事我又怎麼好問呢?。
顧朝辭見這丫頭,只要不提他表哥,也挺可愛,哈哈一笑道:“簡單,你也像段譽一樣,就告訴你娘,說你喜歡上了大理鎮南王世子,你要去做世子妃了,從她的反應,你不什麼都清楚了嗎?”。
王語嫣幽幽一嘆,知道的確如此,轉身不在說話,她出門只想找表哥,可一系列的事接踵而至,讓她始料未及,又兼身受重傷,當真疲憊不堪,憔悴之至,一會就沉睡過去。
顧朝辭也是假寐養神,籌思方略,他被冤枉成契丹人,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的確是個問題。
可他壓根在這個世界,沒有身份啊,解釋是行不通的,看來除了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想著他已走出門外,此時已經入夜,他躍上樓頂,飽吸了幾口冰涼的夜氣,遠遠眺望,在淒涼的月色中,就見磷火閃閃,更顯得陰森詭秘,令人望而卻步。
王語嫣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覺醒來,方知已是深夜,四下望去卻不見顧朝辭身影,心下登即恐慌起來,宛如心臟被人一手剜去了一般,失聲叫道:“喂,你在哪?你在哪……”連她自己都聽出聲音在打顫,尾音猶帶著哭腔。
門“砰”地被撞開,顧朝辭一晃而入,急道:“怎麼了?”
王語嫣見他原來在門外守衛,自悔失態,口中卻不自主地道:“我……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眼中早已流下淚來。
顧朝辭心下一笑,心想:“這女子對殺人放火之事,都殊不在意,卻還是掩蓋不了膽小之性。”
可燈下見她珠淚崩流,梨花帶雨,豔光四射,嬌羞不勝之態益增嫵媚,不禁笑道:“我哪捨得丟下你這美人……”話猶未完,便意識到口嗨的老毛病又犯了,殊覺尷尬。
王語嫣看他眼神,便知他也為自己美貌所傾倒,雖是面泛紅暈,心下卻不以為忤,啐道:“你油嘴滑舌,也不是好人!”
顧朝辭吃了這一啐,也暗罵自己道:“顧朝辭啊顧朝辭啊,你又這麼沒起色,你莫非不知,你只有孤身一人,方能無所畏懼?以前因為女人縛手縛腳的日子,你還沒過夠?”。
當即正色道:“好了,我為你輸點真氣,就該做正事了!”說著朝王語嫣走去,她也不反抗,顧朝辭九陽真氣醇厚綿長,只輸了一會,王語嫣就感覺精神百倍,四肢百骸無不舒服,不禁問道:“你這是什麼內功心法啊,好生厲害!”
顧朝辭不置可否,忽聽店外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朗朗道:“敢問可是‘血煞魔君’駕前,老朽秦家寨寨主姚伯當……”
一個四川口音接著道:“青城派掌門司馬林……”“望請閣下不吝一見!”
就聽得樓下天井中一陣腳步聲響,少說也有四五十人。
顧朝辭還未回話,卻聽王語嫣很是驚訝道:“啊,是他們?”
顧朝辭一挑眉:“你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