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動靜兒過後,十里先一步衝了進去。裡面很黑,黑的十里沒看見腳邊的東西,被凳子一絆,整個人摔在了地上,疼的她一聲叫起來。
懷王目光早已巡視了屋內情況,隱約沒看見常樂的影子,知道大概是在內室。無奈地瞧了眼十里的笨手笨腳,見無澤已經上前將她拉起來,自己便先進了內室。
十里剛要繼續往屋裡摸索,無澤很是無奈地將她拉住,面無表情道:“你還是先點兩根蠟燭罷。”
“哦。”
十里呆頭呆腦地應了一聲,聲音還滿是哭腔,剛要動就被無澤按到了椅子上。
無澤嘆了聲道:“你還是坐著罷,我去點。”
懷王因著自小習武,視力也要好上許多。藉著窗紙透進來的微光,終於在床上找到了那一坨人影,心裡默默地鬆了口氣,哭笑不得地走向床邊。
就說她再怎麼樣,也不會尋死的。
大概是嫌外面的動靜有點煩,床上的那坨東西滾了滾,在懷王的手碰到的那一刻,一個咕嚕滾到了床的內側。懷王的手落了個空,瞧著又空出來的大半張床位,這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懷王如同上次那般,直接往床上一坐,側著上半身瞧著捂得嚴嚴實實的像蛆一般的一團,伸手扯了扯被子口。
“你這麼睡,也不怕把自己給悶死了?”
他扯了兩下,被子愣是扯不動,裡面的人死死卷著。
他也不敢猛扯,因為他發現了堆在床尾的一堆衣裳,也不知常樂現在是穿了衣服還是沒穿,生怕她這麼不拘小節的人,連中衣都沒穿。只能說是先將她的腦袋給弄出來,讓她透透氣兒。
其實,懷王連安慰她的想法都沒了,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傷心還是不傷心。
睡了一下午,還記得脫衣服,怎麼看都不像是深受了打擊。
一般受了打擊的人,不是抱著幾個酒罈子,很是頹然地坐在地上,渾身狼狽麼?
“你要真想尋短見,上吊喝藥抹脖子,那個不比悶死方便快速還少疼痛?”
懷王繼續扯著被子邊,這回算是扯出來了些。摸到了她腦袋頂上的頭髮。
得,人家還是取了簪釵,解了頭髮才睡的。
“阿常,阿常怎麼樣了?”
隨著兩道光湧進來,十里的聲音也跟著衝了進來。
十里左右一通找,手裡的燈燭也隨著她左右擺動。整個內室時明時暗,好容易在無澤的牽引下,瞧見懷王坐在床上。
他們二人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個場面沒什麼問題,已經習慣了,大腦直接就忽略遮蔽這樣的不妥,只是著急常樂的情況。
懷王皺了皺眉頭,好一陣思索判斷,才道:“她大概只是困了,再讓她多睡會兒,醒了可能就好了。”
十里以為他在開玩笑,擰眉將手裡的燈燭往床上方放了放,確認常樂真的是在睡覺,這才放心,卻更加奇怪。
“原來阿常一點都不傷心?”
從始至終,裡面的呼吸都是平穩的,絲毫看不出有半點的不妥,好像被子裡的人是真的睡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