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不放過每一個人,每棍子都正好打在他們的脊樑骨上,打完一個就踹一個。出手毫不客氣,力道也不輕,嘴裡還不停地罵罵咧咧。
那些家丁礙於懷王在場,不敢還手,只有捱打和哭爹喊娘求饒的份兒。可完全沒人理會。
十里將他們全都處理了一遍之後,還想再來一次痛毆,結果被任昀給攔了下來。教訓點到為止就好。
懷王這才淡然道:“門前縱火,意圖不軌。直接將他們送去府衙,交給都尹,他們的主子也別放過。”
“懷王饒命,饒命啊!”
那些家丁捂著身上的痛處,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翻滾起來,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
任昀手一揮,讓手下將他們扭押起來,拖著往衙門走。
懷王懶得理會那些求饒之聲,徑直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問了十里一句:“阿常呢?”
“還在裡面待著沒出來呢。”十里將手裡的棍子一扔,幾步跟上懷王,“懷王你可得好好勸勸阿常,阿常除了聽齋主的話,就是聽你的話了。對了,齋主呢?”
“他最近回玄靈觀了。阿常半日沒出來,你也沒進去看看?”懷王微微皺眉,“你也不怕她尋了短見?”
“不會的,阿常怎麼樣都不會尋短見的。”十里篤定。
懷王不由得也相信這句話的真實可靠性。
十里道:“就是怕她在裡面悶出病來,這回好像讓她很難過。之前沒賣出畫,也沒見她這樣啊。”
“兩者性質不同罷。”
懷王的聲音中帶著微不可聞的嘆息,卻是對常樂的看法有了不同。
之前一直以為畫畫對她來說,也就是謀生掙錢的法子。看她每天也不畫正經的,只想著畫些拿不到檯面的冊子,還以為她是隻愛這一方面,是個俗人,沒什麼可取之處。畫那些炭筆畫,也是為了求新來招攬顧客。
但如今看來,畫那些冊子大抵也是被逼無奈。畫畫對她來說,定然也是有著不一般的意義。不然,她怎會因為馮閣老的點評而深受打擊,關了店門又閉門不出?
特別是懷王在看完那幅《八駿圖》之後,更加確認,常樂對待畫的態度並不是敷衍了事。她也有著自己的熱愛與追求。
十里卻是不怎麼懂這其中的不同。引著懷王到了房門口,她輕輕地敲了敲門,道:“阿常,懷王來了。”
裡面半晌沒有動靜兒。
“阿常,剛剛有幾個兔崽子在咱們門前燒畫,你要不要出來把他們給打一頓?”
十里換了個法子來試探,想著常樂那個暴脾氣一定會衝出來。
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兒。
“你確定,你們主子沒尋短見?”懷王見狀,悠悠地問了一句。
“不會罷!”
這回,十里不敢保證了,連忙拉過旁邊的無澤,著急忙慌,眼淚泛紅。
“你快開啟門,看看阿常有沒有事!”
無澤幽幽地瞧了懷王一眼,知道他是想找個理由闖進去。但是也覺一直讓常樂在屋子裡悶著不太好,就從了十里的話,上前一腳將門狠狠地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