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笑了笑,從床上下來,道:“走罷,本王也先回府了,如果再有什麼事情,再來找本王罷。”
“哦,好。”十里點頭,最後瞧了床上的那團被子一眼,跟著懷王就出了房屋。
一直到了屋外,十里小心翼翼地將門給合上。幸好無澤只是踹斷了門栓,門還是可以關上。
懷王領著守在門口的易雲就往後門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懷王真的是對阿常冷淡了許多啊。”十里瞧著那個背影,感嘆了一聲,“以往這種情況,懷王肯定是守著不走的,這回說走就走了。”
無澤對此話無動於衷,見十里抱著燈燭就要坐回臺階上,便道:“你先去休息罷,我守在這兒就行了。”
十里聞言,扭頭瞧了無澤一眼。略一思索,像是想通什麼似的,屁股還沒挨著臺階就又站了起來。
“阿常也沒什麼事兒,只是在睡覺,咱們還用守什麼?都睡罷睡罷。”
說著,十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滿是放心地往主室連著的耳室走去。見無澤還沒走,準備再勸一句,但又覺這樣表現的自己很關心他似的,當即將話憋了回去,大搖大擺地進了耳室,將門給關上。
……
天甲畫坊後門兒,懷王上了馬車,從旁邊拿起常樂畫的那幅《八駿圖》。這是任昀讓通訊的人送過來的,他聽見訊息沒來得及看,就拿了在車上看。
緩緩將畫卷開啟了幾分,懷王忽然道:“去宮裡面聖。”
……
天甲畫坊再次陷入寂靜,後院兒主屋內間,床上的人動了兩下,將腦袋從被子裡緩緩地探了出來,深深地呼吸了兩下,發腫的雙目惺忪無神,還帶著些紅血絲。
入目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剛剛聽見任昀和十里喊有地方著火了,常樂就被吵醒,迷迷糊糊之時,外面又是一片沉寂。等懷王他們來時,她算是徹底醒了,卻是閉著眼睛繼續逼自己沉睡,不想搭理他們的每一句提問。
如果當時懷王真的用蠻力扯開她的被子,那她可能就要開口了。因為她真的是裸.睡。
這回四周又是寂靜,常樂只是呆呆的睜了會兒眼睛,腦袋裡又回想起那個馮閣老的評判之語,還有剛剛十里說的,有人在她的店門前燒畫。
不由得,心情再次沉墜下去,身子也也越來越重,眼皮也越來越黏,昏昏沉沉地又要睡過去。
“丫頭,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起來出去逛逛,老是悶子是會悶死過去的。”大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常樂一聽見百里大爺的聲音,就覺得更加煩躁。她進這間屋子將門閂上之後,百里大爺就試圖對她進行過安慰。
但百里大爺的安慰一如既往的扎心,讓人越聽越絕望。常樂就沒搭理他,直接把頭髮拆了,衣服一脫,躲在被窩裡睡覺。
百里大爺從她要脫衣服的時候就噤聲了。
如今又聽見百里大爺的聲音,常樂從脖子上把項鍊取下來,往旁邊的一放,整個腦袋又塞進了被子裡。
生怕百里大爺還開口,常樂甚是有氣無力道:“百里大爺,我睡一覺就好了,您別說話了。”
常樂一般心情鬱悶,會大吃大喝。真的是受了重大打擊,就會選擇睡覺。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毀滅性的打擊不是一覺睡不好的,如果不行,那就是睡的時間不夠長。
“好好好,你好好睡,不打擾你了。”百里大爺很是無奈地附和了一句,徹底地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