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榜名列第四枯枝老怪,黑榜名列第八的紅蝠魔頭,這兩位可都是實打實的邪道中人。若是二人主動表明身份,少不得要在江湖引起一番腥風血雨。
而邪道中人最擅長的便是落進下石,以怨報德。談好條件之後,枯枝老怪左右伸展了脖子,下一刻,整個身子就消失在原地。
“老魔,看你是個痛快人。老怪今天我就免費送一份大禮。”
枯枝老怪的身形一閃,其中一個小孩瞬間被他抓起,而後,那小孩如一個小孩手裡的沙包,砸向了紅蝠魔頭。
幾個小孩的性命,哪裡值得枯枝老怪放在心上呢。要知道,他殺的劍客沒有上千,也有數百。如此兇殘的魔頭,難道還有人指望他不濫殺無辜麼?
小孩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眼神裡滿是驚恐。
眼看那小孩就要陷入紅蝠魔頭和劍客的戰鬥當中,刀劍無眼,性命危在旦夕。
當他再度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沒有落在鵝卵石之上,而是落在一個劍客的懷裡。
那劍客披頭散髮,臉色也有些發黃,臉頰處的鬍鬚有些汙穢,而更令他驚喜的是,這個劍客他分明見過。
小孩紀文昌沒來得及和劍客打招呼,雙腳就落在地上。
徐庸錚淡淡道:“你先退開。照顧好你自己。”
紀文昌極為懂事地點了點頭,退到了岸上。
“桀桀,小劍客,你也喜歡打抱不平嗎?”枯枝老怪胡金吉眼睛一眯。
徐庸錚有些擔心胡金吉認出自己,故而嘶啞著嗓子:“我只是看不慣。”
“看不慣?這話有些意思。桀桀,你是劍幕的弟子?”
這話哪裡有什麼意思,枯枝老怪再度提問,讓徐庸錚想起當日的往事。枯枝老怪對劍幕之人似乎頗有成見。
所以徐庸錚欲蓋彌彰道:“這和劍幕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我。”
“對了,對了,就是這份傲氣。是我討厭的味道。”枯枝老天仰天長笑,發出了刺耳的笑聲。“桀桀,桀桀,桀桀……沒想到,今日我太幸運了。又能讓我開心一場了。我的收藏裡,又要增加一個劍幕弟子的頭顱了。”
徐庸錚佯裝一驚,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我還能是誰?我就是專殺劍幕子弟的枯枝老怪呀。哈哈……”枯枝老怪得意道。“放下,老夫會將你挫骨揚灰的。老夫保證。”
枯枝老怪狀若瘋狂,從懷中掏出一根枯枝,便不再管身邊那幾個哭哭啼啼的小孩。
枯枝比上一次徐庸錚所見又有不同,這一次的枯枝通體血紅,長約二尺,枯枝生新葉,葉小且紅,說不出的怪異。
徐庸錚轉身就要往後退去,枯枝老怪祭出枯枝,那枯枝直接在空中搖曳,他自己也騰空而起,飛速向前。
一路小跑,徐庸錚轉頭一看,發現那個小孩也都往岸邊跑去,枯枝老怪的身影就在身後不遠處,於是,他停下了腳步。
那一截枯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那旁枝交叉,好似柳條;樹葉增多,一葉疊一葉,尤為茂密,如一截血色楊柳。
“小鬼,你怎麼不跑了?你倒是跑呀?”
枯枝老怪不停叫囂著,手中更是一揮柳條,一道似有若無的邪風就颳了過來。
徐庸錚手中玄意劍不動,只是以身形躲閃,十分驚險地才躲過那邪風。
不曾想,那枯枝老怪笑得越發得意了。
“你的劍呢?你倒是揮劍呀。你可是個劍客呀。”一道道邪風似水滴落地般,紛紛而至。
徐庸錚有意藏拙,幾番躲閃之下,終於是讓那邪風颳破了袖子,弄傷了手臂。邪風威力不俗,擊中鵝卵石之後,那鵝卵石頓時炸裂,霎時間,淺攤之上滿是塵囂。
這一邊的枯枝老鬼有多得意,另一邊的紅蝠魔頭就有多麼狼狽。在阿揚的長劍攻擊之下,他身上也是掛著大傷小傷。可憐他左臂剛斷,右手也險些被阿揚給削了去。
“老怪,你再不來,我就要出事了。”紅蝠魔頭震開阿揚,然後往這邊大喊道。“你若是想要我的功法,就他孃的快點。”
枯枝老怪收起了笑容,看著塵囂平息之下的劍客背影,說道:“老夫也玩夠了。現在,就送你歸天吧。”
一個小小的劍客,哪裡能夠滿足他的病態心理呢?他的目標可是那劍幕的劍主們。不過,他說到做到,說要將這劍客挫骨揚灰,就一定要做到。
“桀桀,你這樣的實力,根本不是劍幕的劍客。不過,老夫是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的。”
說罷,枯枝老怪一揮衣袖,柳條之上,有十數片嫩葉脫枝而去,飄在半空,散發出一道道詭異的綠光,直奔徐庸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