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道路,兩人騎馬並肩而行,其後還有一輛華貴的馬車,馬車用金黃綢緞做幕布,整個車廂都呈現金黃色。
其中,走在最前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哥,他一手提著韁繩,身子搖晃不已,另一隻手握著樓內的名劍,縱馬江湖,氣度頗為不凡。
稍後的那人衣著簡單,古樸的劍鞘之上,雕著三四朵不知名的花朵。這劍的品質不低,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更是會立馬有人拜見。
“東方,你說這江湖中人怎麼都好騎馬?這馬背之上顛簸不已,哪裡比得上駱駝舒服呢?照我看,等少爺我成名之後,就騎著駱駝出行。給他來個駱駝大俠。”那個公子哥在馬上作勢左搖右晃,笑著說道。
被稱為東方的男子則是微微一笑,不說話。他時不時撇過頭去看那馬車。
“別看了,再看你師父也不可能出來騎馬,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騎快些。看那輛馬車能不能追上?”公子哥促狹地看了一眼名叫東方的少年,然後一揮韁繩,“駕”的一聲,胯下白色駿馬應聲飛馳著。
東方張了張口,欲要制止道,可惜那公子哥哪裡會給他說話的機會,他無奈之下,也是策馬奔騰了起來。
公子哥跑了一里來地才停了下來,看著後方緊追不已的少年東少,大笑不已。
“我就說嘛,你都不止第一次騎馬,速度哪裡會這麼慢?東方,明天起,你可得教我騎馬了。”
“師父說過,不能讓少爺跑得太快。”東方老實回答道。
“那你是聽你師父的還是聽少爺的?”華麗衣裳的公子哥又出了一道難題。
東方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公子哥用劍鞘輕輕拍了拍東方的手臂,笑著說道:“逗你玩的,不用當真。”
不過,說這話時,眼神深處露著一絲狠厲,被他藏得很好。
有兩人靜靜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公子哥用劍鞘一指,對著東方大聲說道:“你看,前面那兩人,一人衣著全黑,一人衣著全紅,活似兩個厲鬼一樣,好是奇怪。”
東方抿了抿嘴唇,低著頭默不作聲。對他人評頭論足,可不是他的風格。
公子哥覺得無趣,迅速策馬奔上前去,就追上了前面的兩人。這時他才看清楚了這兩人的面目。
其中那女子年紀看著不大,可有一兩絲媚態露出,半老徐娘,風韻猶存,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擬。至於另外那男子就長相普通了,扔進人海里也敲不出特別之處。
“好生嬌媚的小姐。”公子哥言語有些輕薄。
紅衣那人自然是紅袖娘子,而黑衣之人,自然是徐庸錚。徐庸錚此時正帶著紅袖娘子做的如敷面具,所以這公子哥認不出徐庸錚。
紅袖娘子見到徐庸錚沒有作聲,依舊默默地走著,她也跟著走,袖子裡的手卻微微一動,做好下一刻出手的準備。
公子哥卻將這兩人的行為理解為懦弱,他將馬橫在兩人身前,雙手抱於胸前,冷冷看著這兩人。
“本公子問你們一個事,前面距離石巖城還有多遠?”
徐庸錚依舊沒有將這人放在眼中。
“你們兩個是聾子還是啞巴?竟敢如此對待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一劍砍了你們?”
公子哥分明是過慣了嬌生慣養,對人頤氣指使的日子,他此刻極為不耐煩道,手中的劍鞘更是筆直地對著徐庸錚。
徐庸錚眼神一冷,冷冷盯住了馬上的公子爺,那眼神凌利無比,充滿殺意。這是他殺意的又一種外發之道。
公子爺只覺得迎面吹來了一道來自黃泉的冷風,不禁哆嗦了一下,劍鞘也隨之低垂了下去。
“讓開。”這兩個字一吐出,那馬兒竟然不安地側過了身子,並慢慢倒退。
徐庸錚極為滿意,再也沒有別的動作,領著紅袖娘子依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