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靖邊是被白丁拋在沙漠裡的一根野草。雖然他貴為白槍盟盟主,可是在這荒涼的沙漠裡,這個身份毫無他用。
靈州與其他九州,就好像與世隔絕一樣。這裡是佛的國度。
可是,衛靖邊想弄明白,那僧侶口中的佛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當時又是如何成的佛?而這西漠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他就這樣思考著,草原遼闊,他也這樣漫無目的地一路走著。荒漠裡的河流並不算多,他終於又看到了一處彎曲的河流,河流旁邊不出意外有著鮮美的牧草,河邊也沒有多少屍骨,更多的是一些動物零碎的排洩物。河上有的是發著閃閃金光的粼粼波紋。
衛靖邊極目望去,看到山坡之下,有好些個帳篷,零星地排列著,極不規律。
他和河邊喝了一些水,然後又裝了兩袋子水,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一步步朝著帳篷處走去。
他的速度有些慢,可是路線明顯。而這樣的一身藍衣在黃沙之中頗為醒目,所以那處的人也發現了他。
就在衛靖邊走向那處木柵欄之時,有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姑娘走了出來,問道:“夜鶯也會迷失在黑暗之中,可荒漠困不住耐勞的駱駝。過路的旅人,你也是迷失在沙漠之中的可憐人嗎?”
衛靖邊的長槍早就收起,藏在身後的衣服裡,若不是搜查他的身體,恐怕也是發現不了。
看到小姑娘的笑容,衛靖邊也是笑著說道:“我確實是迷了路。”
那小姑娘長得不算眉清目秀,粗粗的眉毛好似兩道黑炭,還算是有幾分姿色。見到衛靖邊,這個與她平時所見完全不同的人,不由得好奇心大增。荒漠裡的男人常年經受風沙的磨練,除去那些貴人的面板稍白,大漢的漢子面板髮黑髮黃,而衛靖邊的面板還算白皙,看上去纖細的身材,使他更具幾分書生氣質。
“那你是來借宿還是借路呢?”小姑娘看著極為順眼的衛靖邊說道。
“只是打算借宿一宿,明早就要離開。”衛靖邊說道。借路是什麼東西,他可是清楚得很。
小姑娘有些失望,只是借宿一宿,那她就只能聽一些這個異鄉人的些許見聞了。不過,她轉念一想,這總比沒有的好。
“那好吧。你隨我來吧。”
說完,那小姑娘就領著衛靖邊,往中央的幾個帳篷走去。
走的路上,不斷有人和小姑娘打招呼。
“蒙塔尼,你又在接待過路人嗎?”
“是的呢,魯德大叔。”
“蒙塔尼,你今天真漂亮。”
“丁惠嬸,你的腳好一點沒?”
······
可以看出,這個叫蒙塔尼的小姑娘在這裡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
終於來到中央的帳篷處,只見一個大腹便便,年紀約在五十上下的老者,他雙手叉著腰,問道:“慕夏,你今天又接待了過路人嗎?”
“是的,爹爹。他是個迷路的旅人。”
那老者看著衛靖邊,說道:“看你的樣子,有些不簡單哪。”
衛靖邊輕輕一笑,準備開口恭維幾句。
“他就打算借宿一宿而已,有什麼不簡單的。爹爹,你就讓他住下吧。”說完,那叫慕夏的小姑娘拉著他爹爹的手,開始撒嬌。
衛靖邊看到這個模樣,知道今晚極可能就在此住下了。
果然,那老者哈哈一笑,抵擋不住自己女兒的撒嬌,說道:“好吧好吧,你就安排這位俠士住下吧。”
“遠來的朋友即是客人。今晚,我們會一定好酒好肉招待你的。”那老人衝著衛靖邊豪爽道。
衛靖邊趕忙道謝。這等豪氣之人,他是一向樂得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