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帶著衛靖邊進了一處帳篷就笑著離去了。衛靖邊沒有帶什麼包袱,只是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閉目養神。
夜幕尚未降臨,星月爭相出來,為夜晚的美麗晚會添燈加彩。
牧民們總會顯現出足夠的熱情來招待客人。
衛靖邊被安排在白天那老者右邊的席位。這點他還是知道的,荒漠裡的規矩和雍州洛陽有些不一樣,他們是以右為尊的。
因為荒漠的晝夜溫差較大,白天烈陽高照,夜裡溫度又低得可憐,所以牧民們的酒極烈。若不是牧民們從小就被家裡長輩養酒量,恐怕他們一下也喝不了多少。
幾杯酒下來,衛靖邊的脾氣和酒量頗得那些牧民們的賞識。
在這裡,能喝酒,就可以算得上好大本事。而衛靖邊喝了三小碗,依舊臉色如常。
那位老者也終於舉起酒杯,衝著衛靖邊敬了一杯,說道:“這杯酒,敬你,遠方的朋友。”
說完,他也是一飲而盡,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老者是這些牧民們資歷教長的,聲望也是最高,所以,這裡的很多事,都是由他做主的。
衛靖邊哈哈一笑,說道:“感謝慕老的招待。”說完,他又是端起了一大碗酒一乾二淨。還別說,這裡的酒比之洛陽的佳釀自然是比不上,但是當得上一個烈字。
他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擠弄,入喉嚨之後,他臉上盡是滿足之感。接著,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嘆道:“好酒。”
慕卡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男人,眼神裡有些讚賞。然後他對著左邊方向又擠了一下眼睛,旁邊入得了席位的牧民皆是他的心腹,立馬心領神會。說話間,五人一人輪流敬酒,都是滿滿的一杯酒下肚,衛靖邊本著來者不拒的心態,一人連續喝了五杯。而五杯酒下肚,衛靖邊也只是臉上微微有些紅潤,猶如塗了胭脂,眼睛不見混沌。
那些牧民心服口服,這些酒下去,足足是四大碗酒。他們不是不能喝下,而是不能如此豪飲。
而衛靖邊的感受還不一樣,他似乎才剛剛嚐到了這烈酒的滋味,更是嚐到了裡面的一絲甜味。只見他自己又端起了一杯酒,朝坐在主位的慕老頭笑著道:“初到貴寶地,只能借花獻佛,感謝老伯的熱情招待。”說完,他便如牛喝水一樣,絲毫不停歇。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衛靖邊平生最得意,除了他的槍之外,便是他的酒量。烈酒猶如烈女子,他更是喜好。
有一就有二,等到慕老喝了第二杯之後,衛靖邊主動要了一大壺酒,給自己滿滿地斟上一杯,說道:“我們中原講究,朋友之間酒要喝三杯,這杯,我再敬您,祝您福如東海。”
說完,他又是一杯酒下肚。
那老者此刻早已經是兩杯酒下肚,有些勉強了。他年歲以高,再也經不住這些烈酒的糟蹋了。若是這第三杯酒下肚,恐怕明早是醒不過來了。
衛靖邊微微一笑,然後雙手拿著酒杯,表示恭候。
慕老頭騎虎難下,又不得不喝。
正在他為難處,只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徑直走向主位的那老者,說道:“爹爹,這杯酒,就由我替你喝吧。”
衛靖邊定睛一看,來者正是白天為他帶路的女子,名字是叫慕夏。
“胡鬧,這裡哪裡輪得上你說話。慕夏,你趕緊下去。”那老者板著臉說道,說完就揮手示意慕夏離開。
豈料,慕夏一把搶過酒桌上的酒杯,然後衝著那老者做了一個鬼臉。
只見她轉身,對著衛靖邊說道:“我爹爹這些年酒量不好,這碑,就由我這個做女兒的代勞,希望好漢不要介意。”
說完,這女子也是一杯酒一咕嚕喝下。
衛靖邊眼睛一亮,對著主位的那老者說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這話算是給雙方一個臺階下。那老者是聽過這句話,恭維道:“壯士,謬讚了。你才是海水不可斗量呀。”
“爹爹,都說了好多遍,海水不可斗量不是形容酒量的。”叫慕夏的女子埋怨道。
“哈哈。”衛靖邊哈哈一笑,這麼一說,他才算是聽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