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中人作惡多端,可曾得到惡果?”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執念太深,已經深陷苦海不自知。”
“說什麼苦海無邊,大和尚,你就能保證你在岸上嗎?”
“阿彌陀佛。”續聞只是低聲唸了一句。
續如反應則不同,只見他大喝一聲:“哼,你這歹人,既然已經承認殺人,那就是與我寒山寺結下仇怨。今天就讓你知曉佛陀亦可一怒。”
只見續如雙手忽動,他開始手指如同變戲法一樣,不斷結下手印,忽而雙手食指立起,忽而
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疊其上,最後終於結成了一個這樣的手印:他的無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彎曲組合。
這道手印可不簡單,這可是佛門十二手印之三的外獅子印。這一印傳聞能輕而易舉地降服住一頭雄獅,威力自然極強。
“外獅子印。”續如喝道。
這一手印剛成,就見一個獅頭出現,獅子眼睛炯炯有神,張開大嘴,發出無聲的怒吼,就直奔衛靖邊而來。
這一手佛印已然不止接觸到了意境之門,分明還有所精進。衛靖邊長槍早已成形,持槍在手的他毫不畏懼,而後長槍如龍,周遊壁始,同樣是一道意境使出,一道厚實的牆壁也出現了。獅頭兇猛,遇牆不變去勢,直竄而入,牆倒。獅頭勇往直前,再度猛衝,大口一張,威力不可小覷。
衛靖邊以身前之軟甲受之,獅頭雖全部結結實實地打在軟甲之上,可是衛靖邊只是輕傷。這軟甲取材奇特,設計十分巧妙,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禦寶物。所以,佛門獅子印破牆之後,衛靖邊稍微估量一下,就無畏以肉身相對。
這是一種魄力,也是一種勇氣,更是一種自信,衛靖邊對於公子爺的自信。
場面極為震撼,續如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以肉身接住這道手印,不由得一驚。續聞也是說不出話來。
衛靖邊可不打算給他們任何說話的機會,只見他長槍一挺,大喝道:“大和尚,好賣相!你也吃我一槍試試。”
衛靖邊手中的長槍有些送了,不再那般用力了。而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衛靖邊將不再手下留情了。方才大和尚只是展現一印,就令他受了輕傷。天知道,這兩個大和尚加在一起,還能有多少印發出來?大和尚牙尖嘴利,最裡面說著阿彌陀佛,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盤蛇。”
長槍舞動,其中漸漸演化出了一條青綠活物。只見那活物全身光滑如鱗,沒有四肢。頭大呈三角形,有長管牙,吻端由鼻間鱗與吻鱗尖出形成一上翹的突起,這分明是一條尖吻蝮,也就是平常百姓看到的五步蛇。這尖吻蝮的眼睛呈現淡綠色,似乎在打量著獵物。只見他整個身子盤在一起,蛇口吐信,一下猛撲,就要向前咬去。
“白蟒。”
這長槍突然變化,幻化出一條渾身通白的白蟒蛇。白蟒長約丈許,有常人大腿粗細。它的眼睛同樣泛著碧綠光彩,下一刻,白蟒翻身,飛撲而躥,直接攻向對面二人。
長槍只是片刻功夫,就使出了兩道意境。而這兩條蛇,也是活靈活現。一條毒蛇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大和尚的頭顱菜罷休。而那條蟒蛇,卻是勢大力沉,如同撞鐘一樣向前撞去,這一下,續如的獅子印怕也是不敵。
只見續如站在續聞身後,而續聞則是不慌不忙地雙手合十,沉吟道:“阿彌陀佛。”
實際上,續聞暗念法門,然後閉目不見眼前。
兩道意境來勢洶洶,續聞大和尚的身影絲毫不動。
原來,那盤蛇雖然兇猛,可是未接觸到續聞的身體,就被一道金光消融得所剩無幾了。而白蟒更是在金光之下,去勢全無。那道本該撞向大和尚的怪力自然也被卸得一乾二淨。
續聞的身體紋絲不動,也沒有絲毫損傷。
“施主,此刻放下屠刀,猶未晚矣。”
續聞全身上下發出淡淡的一層金色光芒,面板也全變成了金黃色,整個人就好像一座金色佛像一般,分外莊嚴。
衛靖邊看著續聞和尚的慈悲之相,想到了那日小和尚也是一樣的做法,可是小和尚卻是死了。他手上沾染的鮮血雖然不多,可也不少,而他一心想做白丁的長槍,此刻萬萬不能退後一步的。至於,心裡對於小和尚的念念不忘,他也就暫時壓下了。
“我沒有屠刀,只有屠槍。”
“屠刀在心中,不在手中。心中的刀若是放下了,那麼手中的槍與刀又有何異呢?”
“既然如此,我這槍不放下也罷。”衛靖邊再度提槍,再度攻來。
“騰蛇。”
騰蛇,古典記載,其形入蛇,無足而有雙翼,可乘霧而飛,遊霧無可拘束。只見那對翅膀乃是血肉構成,而騰蛇方一展翅,白霧漸起,藏匿住了它的身形,而翅膀上血肉之氣開始在空中擴散開來。騰蛇不見首尾,它扇動翅膀,那團血霧之氣聚攏不散,便速度漸快地向那兩個和尚飄去。
血霧之氣方一遇到續聞的金光,便發出滋滋的聲響。金光和血霧就好比爐中水火,勢不相容。結果是血霧漸漸散去,續聞眉毛都不皺一下,金光不受影響。血霧化成輕煙,徹底消散。
佛光豈能容邪物來褻瀆?只見續聞大喝一聲:“諸邪退散。”續聞周身金光見勢暴漲一尺,更有一道肅穆佛光激射出來,就將那騰蛇和血翅盡數給消滅了。
“阿彌陀佛,蓮落寒山。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續聞再一次勸道。
而衛靖邊只是搖了搖頭,表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