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衛靖邊三番五次的拒絕,續如本來就不是好脾氣,更加的暴怒,說道:“施主若再執迷不悟,不肯放下屠刀,就讓貧僧來助你吧。”
衛靖邊思索著長槍的變招,想著如何才能把那佛光給抵消掉,不然今天這一戰,他可能真的要放下屠刀了。
“個人因果,不需要大和尚相助。”衛靖邊開口拒絕道。
衛靖邊將目光投向了馬車車廂,四匹駿馬氣定神閒,渾然沒有受到任何驚嚇。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或只是理了理馬蹄,還有的更是甩了甩馬尾,搖了搖頭。
既然馬車之內沒有指示,那麼這件事就由衛靖邊做主了。
那邊續如站到一旁,他的雙手忽動,手指又開始如同變戲法一樣,不斷結下手印,忽而雙手食指立起,忽而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疊其上,最後終他的無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彎曲組合著。
這一道外獅子印再出,一個偌大獅頭再度出現,獅子眼睛炯炯有神,張開大嘴,發出無聲的怒吼,就直奔衛靖邊而來。
衛靖邊長槍抖動,周遊壁始,一道比剛才更加厚實的牆壁出現了。獅頭和牆壁相撞,這一次,卻是相互抵消掉了。
衛靖邊真的狠下心來,他的長槍受了白丁的諸多指點,自然有辦法面對如此困境。
前番兩道意境是毒蛇,與佛光相沖,從情況來看,兩道意境分明是被剋制的一方。
衛靖邊也不執著於那兩道意境,咬了咬牙道:“地龍直入橫翻身。”
只見衛靖邊的長槍舉向天空,整個人與長槍成一個筆直的一字。然後他的身形高高躍起,猶如鳥兒張開雙翅飛在半空。緊接著他的長槍先動,槍頭向下,帶動身形,齊齊往地面衝去。長槍半截沒入在黃沙之中,然後槍身詭異地彎曲了,似乎是衛靖邊的體重與蠻力使長槍出現了一個誇張的,美麗的弧度。衛靖邊腰腹用力,身形一轉,那槍身便弧度漸小,衛靖邊在空中翻轉數週,長槍也迴轉數週,最後隨著衛靖邊灑脫入地。
那柄長槍到最後則是槍頭斜著向下,直入黃沙之中。不過槍頭所指向的方向,卻是那兩個和尚所站的方向。
不過片刻,在這個方向上,便出現了異動。黃沙隱隱被某個東西擠壓出來,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線,陸續噴出地面。這一槍更像是拍打在水中,激起了無數水花,如同一簾水珠。
“阿彌陀佛。”續聞的右手終於有所行動,只見他五指併攏成掌,中指和無名指彎曲著,然後將手掌置於胸前,掌心向下,掌背朝天,緩緩下壓。
沙土之下,如潛入一條飛魚,迅猛直衝,不可阻擋。地面之上,沙土成線,直對續聞。
那空中的沙線還未到身前試試金光威力,就被那隻手給徹底鎮壓,平息下來。那沙土之下,究竟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只有衛靖邊知道,沙土之下,乃是地龍一條。地龍並非真正的龍,也不是真正的實物,全是衛靖邊的意境所化。地龍者,蚯蚓也。其形修長如圓筒,無眼無手,貪食之甚,故胃口極大。
那地龍就在兩位僧侶所站之處破土而出,地龍巨大的身軀終於展現在陽光之下,展開它的第二段攻擊了。
續聞的身子僅僅被條龐大的地龍頂飛了些許,然後地龍張大了嘴巴。續聞發現,它的頭頂居然長出了一條細角,嘴巴里也有一些鋒利的牙齒。續聞見此情形,哪裡還敢怠慢,只見他雙手靈動,速度比之續如要更快,最後兩手相對,中指齊齊指向掌心。這一印正是佛門十二印之一的寶瓶印。
寶瓶印者,狀如寶瓶,專收愚昧無知之人,以淨化其心。這道印比之外獅子印是要高深一些,起碼衛靖邊看不清楚續聞結的手印。
寶瓶出現,續聞的雙手如捧著一隻寶瓶,他雙手筆直向下,寶瓶之中的能量卻是傾瀉而出。
那道地龍意境沒能等來血肉,倒是等來了佛門至寶。如此兩番對沖,地龍最終消散。
“好傢伙,原來也到了這般實力。”衛靖邊不由得讚歎道。
兩位僧人的雙腳重新站在黃沙之上。
這一次續聞說道:“善哉善哉!施主若是如此本事,卻是依舊不夠殺了那小和尚。除非是車廂那人也出手了。”原來續聞一直在觀察著衛靖邊。佛道意境本就極為剋制毒物意境,而衛靖邊若是要殺小和尚,起碼這長槍所表現的實力是沒那麼有說服力的。若是本初中了方才那一招,也不該只出現一個傷口。除非,當日還有第三個人出手。
“既然有如此實力,心腸更該向善,才對得起這佛祖恩賜。依貧僧之見,不若皈依我佛,以後青燈飛蛾作伴。”
衛靖邊的實力自然是不用多說。可是,他卻不想和這大和尚多說話。
馬車那邊終於有了動靜,那四匹駿馬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選擇齊齊掉頭,轉向西邊而去。馬車就這樣被駿馬帶動,眼看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續如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這輛馬車離去,他還有許多事要問。最好,等師兄收服了衛靖邊,他們三人再拉著馬車回到寒山寺再作其他打算。只見他雙腳用力一蹬地面,輕功施展開來,整個人身輕如燕,就掛在半空之中,眼看就要踏上那架馬車車廂頂部。
正當續如降低重心,準備攜帶千鈞之勢落在車廂頂部之時,衛靖邊伸手勸阻,喊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