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面向鏡頭:“看樣子這次突發的事件對一些人還是造成了影響,不過我相信在醫生的治療下,他會很快好起來,讓我們祝福他。”
“下面我們繼續採訪我們的英雄許程明乘警長,許警長,在疏散乘客的時候你受傷了?流了許多血?”
許程明指指自己的眉骨,上面有道口子,卻沒有血流出來,口子顏色發白。
“一點小傷,這個部位破個皮都要出血,看過拳擊比賽的知道,經常眉骨的位置被蹭破,流血多。”
他話音方落,旁邊過來個穿白大褂的,把他袖子擼起來,小針扎進去,挑個小包,試敏,下一步打破傷風。
“許警長,你受傷後為什麼要離開車廂跑去岸邊?據說你用很短的時間跑了六百米,你年歲大了,身體還行嗎?”記者再問。
許程明眉頭皺起來:“我突然間想到鐵路橋上總有人為了抄近路行走,我擔心,至於年歲……我必須要說,我還年輕,體力好,火氣壯。”
“跑過去後你看到了什麼?”
“兩個孩子用手抓著斷橋部位的邊緣,我到地方,他們正好沒有力氣了,掉了下去。”
“你在孩子掉下去時做了什麼?”
“我跟著跳下去了。”
“跳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呵呵!”許程明笑了:“你現在問我,我會說我是一名警察,保護人民財產安全是我的責任,面對孩子遇到生命危險,無不可以無動於衷。
可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孩子掉下去,我就跳下去救,和我的警察職務沒什麼關係。
我舉個例子,你走在臺階下面,上面幾階的地方有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寶寶。
小寶寶突然摔下來,我相信絕大多數人全會伸出手,在那一瞬間,大家有想法嗎?
或許有,那便是接住寶寶。我跳的時候所面對的一樣的事情。”
“你知道你救上來多少人嗎?”記者問。
“知道,打電話的時候他們跟我說了,十五個,而且搜救隊伍沒有找到其他的屍體,我十分高興。”
“你是聽別人說的?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誰救人還能數數?”
“你把別人救了,自己上不來了?”
“我帶最後一個孩子游,沒有勁兒了,以為咬咬牙就行,結果有個冰被衝下來。
那個時候不是本能,是有意識地選擇,把孩子推走,就差一點點,不能讓孩子被冰撞到。
推完孩子,我硬扛了冰,然後我胳膊就搭在冰上了,迷迷糊糊往下漂。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
漂了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冰化了,正好旁邊有個彎,我藉著流水的力量遊幾下。
上面有個以前放牧人改造的土包,裡面有乾草,手機進水,不敢開,用身上揣的打火機點火。
很幸運的是,有耗子和一條剛剛冬眠結束的蛇,我抓起來烤著吃了。
我把手機電池拿下來,手機放旁邊烤著,又睡了一覺,起來放上電池,手機沒壞。”
許程明把整個過程輕描淡寫地說完,功勞卻全攬在自己身上,林凡留的字讓他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