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棒球杆。但他沒有為難地上蜷縮的藍虎。而是對著李玉的屍體,補了個刀。生怕這貨是裝死糊弄我們。手上的棒球杆每一下都砸的結結實實,李玉就算是裝死這下也真的死了。
藍芝同情的望了一眼地上的藍虎,最後甚至從懷裡掏出一包療傷藥放在她身邊。
我沒有在看她,冷漠的走出了這棟搖搖欲墜的小樓。藍芝和二哥也跟了出來。
空曠的郊外,狂風暴雨依舊。但還沒等我們上車。那小樓的三層便傳出了滾滾的火光。起初只是一點,片刻不到便吞噬了整個三樓。
洶湧的火焰似大樓生長出了紅色的樹幹。,一條條,一根根,從三樓的延伸而出,直到將小樓完全吞沒。
藍芝深感同情的撇了撇嘴,“她引爆了自己的本源的火種。”
“都是我的錯嘛?”我輕聲說。
藍芝不置可否,“她剛殺了自己的主人,就沒打算活過今天。”
我仰起頭,冰冷的雨點劈頭蓋臉的砸在我身上,“回去。婷姐醒了見不到我,回難過的。”
…
歸路。風越來越大。超強颱風“美莎克,”攜風帶雨不斷在城中肆虐。最高的陣風甚至超過了十級。一路上大樹折斷,廣告牌橫飛。馬路上堆滿了被大風帶來的雜物。
二哥駕車小心的躲過路上的障礙。可在經過進出冰城的四萬臺大橋時,一陣狂風颳過。我們所乘坐的越野車先是晃了兩晃,最後竟然直接被狂風掀翻。
眼見車子失控,我只好解開二哥的安全帶,趁汽車翻滾將他先踹了出來。而此時車子又翻了一個圈,一頭栽進了滾滾的松花江。
人生這麼多意外,總有一款讓人抓狂。就在我墜江時,手機突然接到了一個簡訊。可還沒來及看,手機就被洶湧的河水捲走。
我有心想去把手機抓回來,可抬起手、肩膀卻傳來一陣劇痛。受傷後一直惦記趙婷,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傷。現在傷口被水一浸,險些疼暈過去。
藍芝見我形勢不妙,努力的將我從車裡拽出來,而這也是我墜入江心的最後記憶。
…
江邊溫暖的沙灘。夕陽將天際和松花江映照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晚風拂過,一朵朵浪花,似從天際而來,輕輕從腳尖劃過,消失在遠處的餘暉之中。
一身素紗單衣的趙婷,從遠處一抹夕陽中緩緩走來。她懷裡抱著孩子,沉沁在幸福之中。
我快步向她跑去。她似乎也發現了我。在遠處不斷向我招這手。可不管我怎麼跑,我二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我慌了,婷姐莫不是不要我了。我刺破自己的全部手指。將腳下的“煉獄連衣”施展到極致。
“婷姐。等等我。”我驚呼一聲。
“喂?喂?喂?你說胡話就說胡話。別亂動,成不成啊?”
我睜開眼。一身短旗袍的藍芝,正甩著溼漉漉的頭髮坐在我身旁。一邊摸著我的額頭,一邊給我的肩膀上藥。
而我身處的只是一座漆黑的深洞。洞內面積很大,洞口在上方,距離地面大概有十幾米多高。雨水和冷風不斷從上面灌下來,彷彿給人一種蒼穹洩洪的感覺。難道我二人是從那上面掉下來的?
四下打量,不遠處還有一個小火堆。藍芝的藍袍和我上身的衣服都放在火堆旁烘乾。可火堆並不大,暗淡的火苗在洞中輕輕搖曳。好像隨時都有熄滅的風險。
哪有趙婷的身影?只是一場相思夢罷了。
“咱們這是在哪兒?”我望向藍芝問道。
“我也不知道。”藍芝用力地向我傷口的深處塞。
我疼的直咧嘴,“不用上這麼多的藥。”
藍芝翻了翻白眼,“你別不知好歹。傷你的鋼釘不是凡物。若不是你有那‘坤碧芯焰’護體。這條肩膀恐怕都得切掉。”
我想坐起來。可藍芝卻極力反對。“先躺一會兒。”說完還不忘恐嚇道,“你最好聽我的。否則這條肩膀切了,大祭司要是追查起來,你可別把責任推給我。”
我掙扎著想反抗。奈何肩膀疼的厲害,只好順勢在地上多躺了一會。“是你救的我嗎?”
藍芝搖了搖頭,“我醒來後,咱們就在這兒了。至於是誰救的咱們?又為什麼被扔在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咱們必須趕緊回去。趙婷醒來後要是看不見我,一定會很傷心的。”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山洞外依然是狂風暴雨不斷,惡劣的天氣不禁讓人心情也焦躁起來。
藍芝不置可否。她四下望了望說,“咱們現在應該在松花江的下游。最遠應該不會到佳木斯。我看等你傷好穩定了,外面的天氣好些,咱們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