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藍芝擰了擰自己溼漉漉的長髮,指著頭頂幾乎垂直的洞口道,“可是咱們現在也出不去呀。你可別想讓我揹你上去。本姑娘頂多算是個未成年。細胳膊細腿兒的。那扛得動你這180斤。”
“我才140斤,不重的。你一個人先飛上去,然後找條繩子在把我拽上去。”我解釋道。
藍芝小臉一撇,“哼。我要是能上去,早就跑了。何苦在這受這份罪?”
說完撅著嘴到一旁烤火。我們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加之午飯沒吃,洞外的寒風吹過,簡直是又冷又餓。
我失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都說不明白這是第幾次掉河裡。而且下場一次比一次慘。看來我跟這松花江真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藍芝。我口袋裡還有一包火腿腸。是我在孕嬰店裡買的。你要是餓了,就拿去吃吧。”我望著烤火的藍芝道。
藍芝咧了咧嘴,“這是給你孩子買的零食,我吃有些不合適吧。”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手卻迅速在我上衣口袋裡翻找出了那包嬰兒火腿。
“沒關係的,等我回去再買就是了。”我回複道。
藍芝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包火腿,“我說,你的衣服這麼沉。原來裡邊有乾貨呀!只可惜少了點。”
那嬰兒火腿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包。裡面有十根火腿腸,跟小拇指差不多大。確實少的沒邊兒。不過這個節骨眼兒,有吃的總比沒有好。
藍芝剝開火腿腸遞到我嘴邊,“恩,你先吃。”
“你吃吧。小孩子發育需要營養。”我輕聲說。
“咱們一人一半可以吧?要不我心裡也不好意思不是。”藍芝眨著大眼睛說。
我實在沒心情跟她扯皮。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把那包火腿腸分了。和普通的火腿腸不同,嬰兒火腿腸一點滋味都沒有。和嚼麵糰差不多。
藍芝又檢查了一遍我的傷口,短短几分鐘又給我換了一次藥,“傷口這麼深。又被水泡了。如果不打抗生素,恐怕有發炎的危險。”
我搖了搖頭,“沒事的。這肩膀真要是切了,我也不會跟藍鳳告你的狀。”
藍芝拍了拍我的額頭,一臉滿意的說,“嗯,孺子可教。”
話音未落。山洞外又颳起一陣狂風。那本就微弱的小火苗,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壓力。閃了兩閃徹底熄滅了。
此時雖然是夏天,但我們穿的衣服都很少。加之颱風來襲,氣溫驟降。冷風一吹,竟有些刺骨的寒意。
藍芝有些沮喪的撇了撇嘴,最後將我的外套,和自己的藍袍全都蓋在了我的身上,“睡吧。等一覺睡醒了,養足了精神。咱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艱難的舉起手。藍,白兩色的火焰升騰而起。可我此時有傷在身,火焰只是閃了幾下便熄滅了。
“你冷嗎?”藍芝問道。
“一點點。自從修煉了藍影教的控火術。人也變得怕冷不怕熱。”我喘著氣回覆道。
藍芝吹了口氣,沒有半點遲疑的和我靠在了一起。和藍鳳不同,藍芝身上有很重的中藥味兒。湊到身邊,我差點一個噴嚏打出來。
可藍芝卻視而不見,哆哆嗦嗦的顫聲道,“哎呀。大祭司和藍悅認你做主人真是夠慘的。”
“以後你就習慣了。跟著我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拍了拍她的腦袋鼓勵道。
“滾吧你。等大祭司回來。我第一個跑路。”藍芝用衣服蓋住自己的腦袋,大有不在理我的架勢。
我也沒在搭話。和她相互依慰,渾渾噩噩的又睡了過去。接下來的兩天,我本想傷勢恢復,催動“火鷹翼”飛上去,儘快回到趙婷身邊。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不知是傷口遇水發炎,還是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受了寒。我的身體非但沒有康復,反而發起了高燒。
藍芝急得團團轉,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身上沒有帶足夠的草藥,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上勁。而且這兩天我們只靠喝雨水度日,身體早已虛脫,從洞口出去恐怕已是難於登天。
無奈,走投無路的二人只好走向漆黑的洞穴深處碰碰運氣。行動起來總比坐著等死、要強。
幽暗的地下空間。藍芝攙扶著我,艱難的向前方摸索前進。而越向前走。洞壁就越光滑。人工修建的痕跡也越發明顯。這個洞穴似乎是一座地下的城防系統。至於它通到哪裡?又有沒有出口?我們仍然一無所知。
“你這樣扶著我不是辦法。要不你先去探探路。如果能出去,在找人回來救我也不遲。”我瞟了一眼咬著牙扶著我的藍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