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他卻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隨手將一錠銀子丟在案上,扯了她就往外走,“我讓你瞧瞧什麼才是騎馬。”
上官靖羽還沒回過神,已經被他拽出了茶肆。
“這大庭廣眾,你別拉拉扯扯。千寂,放手!”她想撕扯,可在街上拉扯,未免太過難看。想著他也不會害了自己,便由他拽著,走出長街。
“你帶我去哪兒?”上官靖羽終於甩開他的手。
一匹馬就栓在街角,千寂解開馬韁,“說好了,等我教會你騎馬,你就欠我一份人情。”
上官靖羽啞然失笑,“你慣說咱家爺小氣,我看你才是小氣。打量著鬥不過爺,就拿我下手,讓我欠了你的人情,最後由我家爺還你,是不是?”
千寂朗笑兩聲,“算你聰明,就當是吧!橫豎上官致遠和素言都不在,我自然不能讓他們搶了我的好事。”
這話剛說完,他忽然環住她的腰肢。
上官靖羽還不待回神,直接被他抱上了馬背。
“我不會騎馬!”上官靖羽心驚,坐在馬背上,脊背直髮涼。
“放膽子騎,我護著你便是。”千寂翻身坐在她身後,“踩著馬鐙,勒住馬韁。”他的雙手置於她的肩頭,瞬時扳直她的身子,“坐直了。”
上官靖羽因為緊張,有些手抖,“黑漆漆的,還是、還是白天再來學吧!”
“黑才好,看不見就不會害怕。”千寂在她身後壞壞的笑著,“夾緊馬肚。”下一刻,他忽然揚鞭,一聲“駕”,馬兒撒蹄就跑。
“啊!”上官靖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耳畔已經冷風呼嘯而過。四下黑漆漆的,唯有江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映著四周的楊柳依依。
江畔策馬狂奔去,別有瀟灑自由風。
上官靖羽覺得自己快要被顛下馬背去了。
下一刻,腰間被他盈盈一握,“坐直了,看遠些,身子稍稍前傾。猜好馬鐙別鬆開馬肚,勒緊韁繩,心情放鬆點。”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鎮靜,呼吸漸漸的穩下來。
初學騎馬的人,總覺得馬背上很高,有些懼高,有些懼快。尤其是馬兒轉彎的時候,覺得自己都要被摔出去。
可是隻要你把握好身姿,勒好馬韁,漸漸就會習以為常。
千寂笑著,伸手幫她一道握緊馬韁,馬蹄飛快,低眉可見她唇邊逐漸釋放的笑容。淡淡的笑,一如薔薇般清素綻放。
在江邊騎了一圈,終於在一處平坦草地上停了下來。
千寂翻身下馬,將手遞給她,“是要繼續騎,還是下來?”
她想了想,只能將手遞到他的掌心,小心翼翼的爬下馬背。是的,是爬下來的。以一種初學者,極為狼狽的姿勢,慢慢吞吞的爬下馬背。
江水微光,四周都銀閃閃的發亮。
席地而坐,上官靖羽抱著雙膝坐在江邊,定定的望著波光嶙峋的江面,扭頭道了一句,“謝謝。”
“這話說過多回,沒有半點新意,太敷衍的不接受。”千寂坐在她身邊,依舊是那股子浪蕩不羈的模樣。
上官靖羽一笑,“怎樣才算有新意?”
千寂道,“你看著辦。”
她蹙眉,不解的望著這個狂傲不羈之人。
沉默了片刻,千寂忽然笑了笑,“傻不傻,逗你呢!當真了?”
上官靖羽別過頭去,不予理睬。
千寂扯了唇,“翻臉比翻書還快,果然是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聞言,上官靖羽道,“這女子尚且置於小人之前,是想警告世間男子,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懂?”
“歪理。”千寂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