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也是理。”上官靖羽起身,走到江邊洗了手。這才發覺,許是方才太緊張,這馬韁已經在虎口處勒出了一道紅印子,隱隱有些血跡。初學之人,不懂如何勒馬韁,就是胡亂抓一把,結果韁繩生硬,難免會劃傷手。
這也是常有之事。
“出血了?”千寂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小心的替她包紮虎口,“別洗了,這水不乾淨,回去拿上好的白酒擦一擦,免得紅腫。”
畢竟韁繩這東西,也是不太乾淨的。
“沒事。”上官靖羽報之一笑,“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那麼嬌弱。”
“所幸你不是豆腐做的,否則這會子你早就散了架,我還要拿笤帚把你掃到一處,才能把你完整的帶回去。”千寂起身。
上官靖羽白了他一眼,“沒一句好話。”
“都說了,好話是說給死人聽的。”千寂轉身走向馬匹,“走吧,送你回去。免得那個臭丫頭逮著我就要噼裡啪啦一陣,煩。”
她輕嗤,“不許這樣說素言。”
“是是是,你身邊的都是寶,我就是棵草。上馬吧,寶小姐。”千寂牽過馬。
想著還要同騎一匹馬,上官靖羽抿唇環顧四周,“此處回客棧也不遠,不如走回去吧!就當是——消消食。”
千寂揉了揉眉心,此處回他們居住的客棧,約莫有半個時辰的路。
走回去?
有馬不騎,還要走回去?
但見著上官靖羽興致闌珊,也只好扯了唇,勉為其難的點了頭。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上官靖羽邊走邊問。
千寂點頭,“一個人習慣了。”
她蹙眉,“以前呢?”
“以前的事情不說也罷!”千寂一語帶過。
她笑了笑,“難道就沒想過尋個人,攜手一生嗎?”
千寂忽然頓住腳步,低頭苦笑兩聲,“攜手一生。有些人註定留不住,就好似有些人生來就是你命中的過客。既然如此,何必呢?我一個人,很好。”
上官靖羽若有所思,千寂似乎有些故事,只不過她從未聽蕭東離說過,也不曾從千寂的嘴裡知道過隻言片語。
一路上,誰都沒有在說話,只是隔著一匹馬,緩步朝著客棧走回去。
上官致遠跟著蕭玥一直走走停停,心道,這兩個人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打算回去?哪知一抬頭,眼前只剩下了一個流盈。
“流盈,郡主呢?”上官致遠慌忙上前。
“郡主去那邊小樹林了。”流盈忙指著一條出街的小道開口。
上官致遠慍色,“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離開?黑燈瞎火的,萬一出了事誰負責?”語罷,他著急忙慌的跑出去。
流盈站在後頭偷笑,郡主放心吧,上官公子一定能找到你,然後你們兩個好好享受這二人世界吧!
想了想,又好似覺得不對,為什麼要去小樹林呢?
這四下確實黑燈瞎火的,若然真的出了事——流盈脊背發涼,阿彌陀佛,還是跟去看看為好。
蕭玥想著,上官致遠不會找不到自己吧?
不是說,想要試探一個男子是不是在乎自己,走得越遠越好。那男子若是追來,必定是在乎的,追得越快越緊,就越在乎。
可萬一找不到自己怎麼辦?
想了想,蕭玥瞧著地上的石頭,撿了幾顆擺出一個箭頭,走一段就擺一下。這樣如果還找不到的話,回去揍死流盈算了。誰那丫頭出的餿主意!
上官致遠瞧一眼黑漆漆的小樹林,這樹林比較稀疏,倒也不怎麼瘮人,只不過這地上的小石子,彷彿有意指向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