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有些累,上官靖羽便與素言在茶肆裡停了下來,“致遠,你去追上郡主,我坐會,有些累。”
上官致遠張了張嘴,但瞧著上官靖羽一副倦容,還是點了頭,“那姐姐好生休息,我待會就回來。”
上官靖羽頷首。
目送上官致遠離去的背影,上官靖羽嫣然輕笑,“素言,你跟去瞧瞧,別鬧出什麼亂子。”
素言蹙眉,“我若是走了,小姐獨自一人在此,我豈能放心。”
上官靖羽嫣然,“誰說我是獨自一人,這不是那浪子也在嗎?”
話音剛落,隔壁桌的布衣男子徐徐起身,坐在了上官靖羽的對面,摘了頭上壓低的斗笠,“你屬狗的?鼻子這樣靈。”
素言慍色,“你才屬狗的,說話這樣難聽,也不怕來日去了下頭被割舌頭。”
“千公子似乎悠閒得很。”上官靖羽抿一口清茶。
千寂懷中抱劍,“你當我願意來嗎?要不是蕭東離耍流氓,千里傳信,非要我跑這一趟。你以為我真當吃飽了撐的。護送你來幽州,又護送你回東都,整個一鏢師。”
素言見著是千寂,雖說不悅千寂對上官靖羽的不敬,但有千寂在,倒也無人能傷上官靖羽分毫。想了想,素言這才撇撇嘴跑開。
“小丫頭越發的嘴刁。”千寂嗤鼻,將劍放在一旁,顧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
“分明是你嘴裡沒半句好話,還非得怪素言嘴刁。”上官靖羽放下杯盞,“你等我很久了?”
“這是回東都的必經之道,我已經在此等了兩日。”千寂道,“聽說幽州難保?”
上官靖羽神色微恙,半低下頭道,“誰說的?”
“我猜的。”千寂邪笑,讓店小二上了一盤子瓜子點心。
茶肆裡的人不多,隔著細密的竹簾,瞧不見外頭的動靜,風過竹簾,倒也清爽至極。
“我不管什麼幽州不幽州,只要他能回來,哪怕是戰敗,哪怕是亡國之人,我也會跟著他。”她始終低著頭,如玉的指尖,輕輕轉動著杯盞。
千寂一怔,“若他是階下囚,你還願跟著他?”
“就算是階下囚,也是蕭東離。”她抬頭。
千寂苦笑,“痴男怨女,真不知該說你們什麼好。這情情愛愛的有什麼好?還不如我這般,海闊天空,自由自在。”
上官靖羽笑了笑,“人各有志。”
“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事?”千寂忽然開口。
她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我想學騎馬。”
“騎馬?”千寂皺眉,“這是為何?”
“從小爹就不許我騎馬,怕馬發了性子會摔著我,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始終不會騎馬。我有時候在想,若我會騎馬,不管他在哪兒,我都能第一時間奔到他的身邊。”上官靖羽淡淡的笑著。
說這話的時候,千寂看見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東西。
“你若求我,我便教你,如何?”千寂揉了揉眉心。
“你什麼都有了,縱然我許你天家富貴,你也無所可求。”上官靖羽眉頭微挑,“這世上,還有你想要而得不到的嗎?”
千寂想了想,而後盯著上官靖羽漫不經心的笑著,“有是有,不過不是得不到,而是望而遠之。”
她一笑,“莫非是蓮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
“花倒是一枝花,左不過不是蓮花。”千寂朗笑兩聲,“好了不說了,趕緊求我吧!”
上官靖羽搖了搖頭,“我求你作甚,致遠和素言都會騎馬,我央他們幫我就好。至於你,我可高攀不起。”
這麼一說,倒也有道理。
千寂揉了揉眉心,“他們那也算騎馬嗎?最多是坐在馬背上,技術不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