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帝國皇帝所不知道的是,那般他連微微想及都不禁駭然的殘酷,如今卻正在皇城之下的祖龍廟中所發生著。
一道道鋒銳無比的霜雪之刃,不斷刺入蘇牧的身體並紛紛融化。
一次次將那清晰的疼痛,直接藉由蘇牧他沒有炁能加持的肌體,清晰的給烙印於蘇牧的腦海,讓蘇牧幾乎要在無邊的疼痛中崩潰。
並且這些冰雪鑄就的刀刃,在不斷刺痛蘇牧身體和神經的同時,更是良好的起到了阻止鮮血外流的效果。
讓蘇牧就算如此的疼痛,卻也依然無法失血昏迷。
只能在一波波宛若浪潮般的劇痛中,依然維持著內心的清醒。
“當年的你,在我的眼角上留下了一劍,但我卻依然原諒了你的不敬,只因為你向我保證過某種未來。但你終究還是騙了我,不但將我的信任全然化作虛無,甚至還將我生生羈押了數萬年之久。”
“而如今你再度出現在我的面前,並且還是以如此弱小的姿態,用這宛若螻蟻般的身軀來到我眼前。你又憑什麼敢讓我放過你,憑什麼還敢妄圖去要求其餘?”
醞釀萬年的憤怒,一旦徹底的爆發開來,早已不是如今的蘇牧能夠回答。
並且此時的蘇牧,其實也根本沒有力氣去進行回答。
綿延不絕的疼痛,早已經將蘇牧的意志徹底榨乾,讓蘇牧也只是機械的維持著內心的底線,早已沒有了繼續思考的空間。
雖然蘇牧也明白,只要堅持便還擁有一線生機,而一旦放棄便將失去所有。
但在巨龍老人的刑訊之下,卻就連堅持也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情。
“我已經等待了數萬年,我的神經也已經在數萬年中不斷的被刺痛,而今我自然也要讓你也親身感受一下……那無邊的痛苦、以及悲鳴都無人知曉的哀絕!”
在蘇牧已然奄奄一息的狀況下,巨龍老人反而還將一股龐大的生命力,給粗暴的注入了蘇牧的體內,讓蘇牧赫然擁有著巨龍般強橫的血肉修復能力。
但這份強橫的肉體恢復力,顯然並沒有給蘇牧帶來任何的好處。
只是讓劇痛中的蘇牧,不斷的在撕裂和新生之間,永遠的感受著深入骨髓的痛徹,並永遠無法被這些痛徹給殺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我已經等待了數萬年的時光,如今自然也不再在乎繼續多等幾年,而你卻真的能夠熬得過……連續數年的無盡折磨?”
巨龍老人的話語,像是魔鬼手中的美酒一般,散發著動人心魄的誘惑,讓人幾乎下意識的想要依言而行。
然而就算如此,在周身的劇痛之下,蘇牧卻仍舊是死死的咬住牙冠。
既不給對方任何的回答,也不對誘惑做出任何的表示。
沒有什麼東西,比活著更加的重要。
只要蘇牧未曾打破這道封印,巨龍老人便終究不會讓蘇牧真正的死去,否則它便只能永世存在於這方黑暗的空間。
比起蘇牧肉體上的折磨,這份萬年的孤寂無疑才是最為痛苦的體驗。
施刑與被施刑,攻心與反攻心,堅持與繼續堅持……這便如如今的“祖龍廟”內正在不斷上演著的畫面。
神殿之外的特依敖,雖然早就已經心急如焚。
但感受著蘇牧依然存活的氣息,並且耳邊也迴盪著蘇牧那低沉的*,特依敖卻終究也只能束手無策。
“活著……便還有希望。”
“也只有活著……才有誕生奇蹟的可能!”
此時此刻,這是同樣存在於蘇牧和特依敖心中的,最後的那一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