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第七大殿,有種名為煉獄的氣息正在瀰漫。
一聲聲愈發低沉的*聲,依舊時不時的從大殿之內流淌而來。帶著痛徹的苦難,又帶著驚人的堅毅,一陣陣傳入特依敖的耳中。
如果按照少年漫來說,此時特依敖已經該不顧一切的衝入神殿,並順勢爆發出自己的小宇宙,繼而成功將正在受刑的蘇牧給救出殿外。
但遺憾的是,現實遠比少年漫要殘酷很多。
平心而論,特依敖自忖連蘇牧的實力也都有所不及,又哪裡能夠在玄霜巨龍的注視下,成功將殿內的蘇牧給救出。
無論殿內的聲響,再如何的恐怖和壓抑,但特依敖也只能強迫自己相信著……蘇牧所擁有的“神之印記”,依然會成為蘇牧脫困的關鍵。
畢竟……活著、才有無限的可能!
……
“但像是這樣如爛泥般的活著,你以為你真的就還有其餘的希望?”
在漫長的折磨之後,巨龍老人終於第一次停止了施刑,並且無比認真的看著蘇牧的雙眼,繼而冷漠無比的森然說道:
“我並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向你保證我脫困後絕不出手,所以說你也不要再抱有任何這方面的期待。既然我無法給出確切的保障,那麼我所做出的任何保證,其實你自己也不會輕易的相信。”
“所以歸根結底,這個問題依然是如此的簡單且直接……要麼你在我的折磨中選擇屈服,要麼你便永遠的被我折磨下去。至少在眼前的這份狀況下,無論是我、或者是你自己,都絕對無法拿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巨龍老人的話,顯然是用一種理智得近乎冷漠的直白,清晰的說出了在這件事情上最大的那份阻礙。
誠如巨龍老人所說,它其實也並沒有任何手段,能夠保證自己脫困後不去進行殺戮。而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他任何的保障和承諾,蘇牧也根本就不敢於隨意相信。
一切的一切,終究迴歸到了原點。
要麼蘇牧承受不住折磨選擇屈服,要麼巨龍老人便只能永遠的將蘇牧折磨下去。
在這份悖論之中,似乎的確沒有真正的解。
而故事的結局,似乎只能是在兩份殘忍中選擇其中的一個而已。
……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就在眼前的巨龍老人,已經無比直白的闡述著自身的堅決,並再度將無數利刃給紛紛凝聚的同時。
一道疼痛過後略顯虛弱的聲音,卻是悄然從蘇牧口中響起:
“除非……我真的能兌現我們當初的約定。”
所謂當初的那份約定,自然便是讓巨龍老人也甘願自縛於此的那個東西。如果如今的蘇牧,他真的能夠將其給兌現,自然也就能化解巨龍老人的一切怨憤。
畢竟巨龍老人之所以悽苦萬年,不過也就是為了那份約定的最終結果。
而只要那份結果能夠兌現,巨龍老人也沒有理由一定要用怒火將約定給覆滅,並最終讓自己的萬年等待化作虛無。
蘇牧的這句話,終究還是戳中了巨龍老人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
所以無數的冰霜利刃,也終究還是沒有真正刺入。
此時此刻,巨龍老人已經一點點的向蘇牧所逼來,並用他那雙誕生於數萬年前的眼瞳,死死的鎖定著蘇牧的臉龐。
然後巨龍老人也才夾雜著複雜的情緒,並不如何期待的反問道:
“當年的那份約定,連當年的你都無法做到,以你如今的這丁點兒境界,難道你還能做出比當年更好的結局?”
“更不要說,關於那份約定……你真的知道它具體的內容?”
巨龍老人淡漠的語氣,顯然是毫不委婉的表達著它對蘇牧的不信任,同時還夾雜著一絲絲怪異的感慨。
但巨龍老人所不知道的卻是,透過他寥寥的兩句反問,蘇牧卻是愈發的確定起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關於那份約定的內容,蘇牧無疑已經大致在心中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