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的那番條件,何止是苛刻。
簡直就是囂張中夾雜著荒誕,而荒誕間又刺痛著巨龍老人的內心隱疾。
在那份積壓萬年的怨憤之下,本來就已經在瘋狂邊緣的巨龍老人,聞言也終於撕開了這份佯裝的平和。
滾滾壓來的龍威,再度生生將蘇牧逼視的目光給無限的壓低,逼得蘇牧不得不用盡全身的炁能,這才堪堪阻止著自己的身體不被壓碎。
但蘇牧的絕境反抗,無疑也更加激起了巨龍老人的怒氣。
於是無數冰寒至極的氣息,便也頃刻將蘇牧整個的包裹。一道宛若行刑架般的十字狀冰霜,更是直接將蘇牧的雙手反向驟凍其上,赫然將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蘇牧,宛若等待受刑的囚犯般高高的架起。
並且與此同時,無數尖銳的冰雪利刃,亦是頃刻便從蘇牧周身的每個角度,紛紛刺入了蘇牧炁能被凝結後的那具軀體。
甚至此時此刻,巨龍老人更是偏偏不用寒冷去麻痺蘇牧的神經。
讓每一道冰雪利刃刺入肌肉的疼痛,都是如此直白而銳利的傳入蘇牧的大腦,讓蘇牧幾乎時刻都感受著凌遲般的痛苦。
當那道積壓萬年的怨憤,終於在蘇牧的引動下徹底爆發,蘇牧的身體自然便成為了這份怨毒的第一份祭品。
但就算如此,就算蘇牧此時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口中的哀嚎之聲,更是透過死死咬住的牙冠也極為駭人的不斷傳來。
然而就在這樣的狀況下,蘇牧卻依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膽怯,依然還是固執而堅定的,並沒有開口求饒、或者是答應巨龍老人的條件。
透過對方的一系列行為,蘇牧無疑已經更加的確定著……隱藏於對方淡金色眼瞳之後的,是一份幾乎可以將這個世界焚燬的怒火。
如果對方的這份怒火,能夠真正的揮灑在祖龍廟之外的世界。
那麼對於整個世界而言,也都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
“還好那頭怪物,它並沒有辦法突破先祖的限制,只能永遠的囚居於那個幽暗的地底。否則對於整個帝國而言,也都是一場無比恐怖的災難。”
毫無疑問,知曉巨龍老人真正目的者,並非只有如今正在受刑的蘇牧。
曾經從祖龍廟中逃離的帝國皇帝,也同樣是知情者之一。
其實派兵看守寒鐵石原上的帝國祖龍,也是自帝國皇帝成功逃離祖龍廟之後,這才逐漸建立並完善的一份制度。
雖然對外而言,那似乎是一種對玄霜巨龍們的崇拜和敬仰。
但其實只有帝國皇帝自己才明白,那不過是他內心深處一份恐懼的投影,根源只是多年前祖龍廟中的駭人境遇。
當年帝國皇帝,的確不愧為擁有“神之印記”的天選者。
在他進入祖龍廟的那一瞬間,因為黑暗吟遊者們的貿然進入,那個平穩運轉了數萬年的祖龍廟,也同時發生著人們所想象不到異變。
本來被限制得死死的巨龍老人,當時反而因為需要激發所謂的“入侵模式”,能夠自由操控的力量大增,所以也才擁有了如今的恐怖。
不過與所有人想象都不同的是,其實巨龍老人在力量得到解放的瞬間,無疑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立刻展開報復。
畢竟就算是入侵模式下的它,也依然無法脫離祖龍廟的桎梏。
所以也就在巨龍老人力量解放的同時,它卻是早已暗中和當年的帝國皇帝達成了協議,試圖讓帝國皇帝去破壞桎梏自己的封印。
故而當歡愉和悲切趕到之時,他們所看到的那般奄奄一息的帝國皇帝,也根本就不是受到了玄霜巨龍的攻擊,反而是受到了封印立柱的反噬。
繼而也才有了,當年繼續演下去的那出戏。
“所幸那道封印本身,除了先祖外並沒有人能夠破話。否則在那絕對無法反抗的怪物面前,僅僅憑藉作為人類的那一點點力量,又究竟有什麼方法能夠逃離?”
帝國皇帝默默的回憶著,那頭漆黑恐怖的巔峰生物,心中卻是無比的慶幸著……還好自己並沒有打破那道封印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