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
言青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一臉的心有餘悸。
即便他早就知道君琛行為怪異,惹上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然而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吃人不吐骨頭的狐狸。
他負責護送保護東宮太子,那些人竟然半路阻截,不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現在,他居然有些可憐那些黑衣人了。
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大晉最難招惹的兩人。
實在是……不知所謂!
黑衣人找人的速度很快,奈何戚長容東躲西藏的能耐更大,幾個時辰過去了,他們仍一無所獲。
夜幕來臨,吞噬天邊最後一絲微光。
徐徐的微風吹過,高的令人心煩氣躁的溫度也漸漸降下。
不知走了多久,戚長容在林中深處停下腳步。
躲藏時她並未計算方位時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處是哪裡。
一路上,她多次遇到大型野獸留下的足跡,皆小心翼翼的避開。
蔣尤跟在她的後面,他的隨身配劍在落崖時不知掉在何處,手無寸鐵下,他只好撿來一根長木棍當作武器,聊勝於無,好歹有個心理安慰。
見戚長容終於停下,他舔了舔乾澀的嘴皮,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不用繼續逃了嗎?”
想他蔣尤,當朝太師唯一的兒子,在上京那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蔣尤心中鬱悶,越想越覺得悲催。
要讓他知道是哪個龜孫找麻煩,他鐵定要將那人的腦袋都擰下來!
不殺那人,不平他心中之氣。
戚長容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好一會兒後才說:“此處地勢隱蔽,可在此暫且歇息。”
她剛說完,蔣尤已經毫無形象的癱軟在地上。
戚長榮皺了皺眉,對蔣尤的不講究很不滿意。
然而此時,就憑他是蔣伯文之子的身份,她就不想浪費時間對他說教。
“此處應有水源,孤去瞧瞧,你莫要跟來。”
蔣尤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做什麼。
從被綁架至如今,他們滴水未沾,除了找吃的以外,他再想不出戚長容想做什麼。
堂堂的東宮太子,怎麼能做這些事情?
就算蔣尤再怎麼看不慣她,也不可能讓她做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的他也不是那麼看不起她了。
他想也未想的起身,摩拳擦掌的道:“殿下只管在此處等著,我這就去尋吃的來。”
不等他邁開腳步,戚長容看好戲般的挑了挑眉,問他道:“你知道水源在哪兒嗎?”
蔣尤頓了頓,如實回道:“不知道。”
戚長容輕笑一聲,再問:“你會捉魚,還是會摘果子?”
蔣尤一臉懵,撓了撓後腦勺:“會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