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緋看著樓上的一個個單向玻璃窗,給了一個笑容。
極度自信的笑容。
這個活兒,怎麼可能會沒人接呢?
這大廳裡,就分出來了這麼三波人,一波在賞金榜下混戰,一波坐在邊上觀看,還有一波,躲在那看臺後,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
臺下這些人都和瘋了魔似的,一個倒了就再上另一個,就算鼻青臉腫也沒關係,只要還沒倒下,他們就會繼續前仆後繼。
而祁水莫白帶來的四個人也是掛了滿身的彩,有一個甚至腿上還有一條抓痕,約莫是哪個妖獸或是異獸做的。其實以他們實力足以滅殺這些小雜碎,但是沒有人敢真的在賞金獵人的地盤殺人,那樣的後果沒幾個人承受得起。
就這樣,你來我往,殺紅了眼。
再不來個人制止的話,怕是會出人命。
但一定會有人出來的,白緋手裡把玩著一枚金幣,靜靜地看著正中間的那個看臺。她知道,那面玻璃後面的人正在看著自己,也在看著這一切。
分堂代掌櫃的,老相識了。
“都住手!”
果然。
“這位朋友,還請你不要插手我們內部的事,否則落了什麼下場,你也討不到好。”那面玻璃緩緩朝著兩邊開去,顯出了裡面的蘇乘風。
又是萬古界的年輕一輩。
大時代的來臨是隕落了多少的老一輩來造就這些小輩?
“我就在等你。”祁水莫白理了理有些亂了的衣領,對著蘇乘風笑了笑。
這男人,是要有多自信?
“等我?你倒說說,等我作甚。”輕輕一躍,蘇乘風就站在了祁水莫白的面前。
“我要出一個賞金令,賞那柳明凡一死。”
公然,放言!
“這人人都想保下這柳明凡,可偏偏你要殺他?憑你身後的祁水氏?怎麼,不怕各大正道家族誅殺你麼?”蘇乘風隨手取了一顆葡萄,丟進了嘴裡。
“這個,似乎和賞金令沒什麼關係吧?”祁水莫白當然不會去回答他,隨口便避開了這個話題,“我的賞金,是隻出產於祁水家的通火玉、通火金,各千斤。”
通火玉、通火金,只出產於姑逢山的稀世奇珍,不論是用來煉器還是煉體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各千斤?是不少了。可是你這籌碼比起刀老大的承諾,當真是不算什麼。”蘇乘風這話可謂是一陣見血,這些玉石金器再貴重,可比起一個絕世強者的承諾,還真是不算什麼。
後者,那說不定可就是保命的承諾啊!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想想,這想殺柳明凡的人有多少?柳明凡可是柳非玄之子。先不說他在做些什麼,光柳非玄之子這個名號就足以讓異人界諸多家族對他動手,更不用說是那些被柳非玄斬過的邪道了。
再者,這柳明凡這般出手,不還是為了子承父業?他父親柳非玄在做些什麼我想大家心裡都有數。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錢的問題,這一對父子可是要封了我們的通天路啊。我不殺他,自然有人殺。
還有呢,就是我剛收到訊息,這柳明凡現在可是身陷荒蕪之亂中,生死未卜。保他?誰保得住?倒是殺他要容易上不少。白白撿上千斤的通火玉,還愁沒人心動麼?”祁水莫白一點一點地給眾人分析著,聽得之前那些還在鬧事的幾人眼裡有些灼熱。
這柳明凡必死!
“這話聽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正道第一勢力山外山學院可是死保這柳明凡啊,我聽說就連王副校長都趕來了。”蘇乘風心裡的小算盤打得飛響,一點虧也不肯吃。
畢竟這個虧要是吃了,那可就不是“一點”這麼簡單了。
這一番話,又將那些躍躍欲試的毛躁小子打壓了下去。
“本來還想渾水摸魚,沒想到還得靠實力吃飯,哎。”一個渾身衣物都破破爛爛的老道人突然出現在白緋身後,將他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