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朱顏立即湊上來問道:“怎麼樣?你父親答應了嗎?”
祁劍向朱顏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笑道:“小爺親自出馬辦的事,就沒有不能成的。”
這一次,朱顏出奇地沒有“諷刺”他兩句,而是以滿懷感激的目光看著他,說道:“謝謝你,祁哥哥。為了我,你要背井離鄉,陪我去一個未知而又危險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報答你。”
“很簡單啊,我不是之前都說過了嗎?”祁劍的臉上再度浮現出了他標誌性的壞笑。
朱顏這時雙頰竟然微微有些泛紅,細聲細氣地道:“待我找回記憶之後,我會把我的過去完完整整地講給你聽,如果到了那時,你依然可以接受我的話,我便嫁給祁哥哥,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祁劍聞言立時擺手道:“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當真了,你看我像是那種喜歡佔別人便宜的浪蕩之徒嗎?”
朱顏輕笑道:“我看你挺像的,剛才只不過是想誑你一誑,看把你給嚇的,難不成祁哥哥真的想娶我啊?”
“小顏你這麼漂亮,說完全不想,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聽你剛才那口氣,什麼‘那時候你依然可以接受我的話’,難道你覺得自己從前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成?”祁劍調侃道。
“這可不一定,你最怕什麼說不定就有什麼,這下看你還敢不敢娶我?”
“小生不敢,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人一狐之間的笑鬧聲在屋內迴盪,但奇怪的是在室外卻聽不見半點的聲音。
祁雲飛在當夜就向自己的妻子說明了兒子的意圖,一開始她說什麼也不答應,夫妻二人差一點就爭吵起來。
兩日之後,待妻子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以後,祁雲飛再度向她闡明兒子的願望,對她曉之以理,希望她能夠尊重祁劍自己的決定。
耗費了大量的口舌之後,妻子終於答應了下來。祁雲飛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了祁劍,祁劍大喜過望,知道自己終於迎來了見識廣闊世界的機會。
七日之期很快就到來了,祁劍前往議事廳去向已等候他多時的父母告別。
來到議事廳門前,卻發現父母已經站在了門外。祁劍連忙迎了上去,向自己的父母恭敬地跪地行了一禮後,才站起身來道:“孩兒今日便要出遠門了,特來向父親母親辭行。”
祁雲飛向祁劍點了點頭,說道:“你母親有許多話要與你說,你和她談一談罷。”
這之後祁劍的母親便開始對他進行“漫長”的叮囑。一條一條的囑咐,可以說是面面俱到,從“不可在野外露宿” 到“不可以前往野獸眾多的深山老林” 再到“不可以隨意與陌生人交往”,沒有任何遺漏。
祁劍聽得冷汗直往外冒,好不容易待到她嘮叨完,忙道:“母親,你不必擔心,我會盡量按你交待的去做。不過孩兒此次出行,畢竟是去歷練,而非去旅行,難免會遇上一些麻煩,但我一定會隨機應變,不冒任何風險。有道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絕不會故意去傷害自己的身體,請母親相信我。”
祁劍的母親頷首道:“娘自然相信你,只不過你年紀尚輕,閱歷尚淺,不告訴你這些的話,娘肯定不放心。”
“孩兒一定會牢記母親的教誨。”祁劍正色道。
“這樣就好,你父親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去看一看喜不喜歡。”祁劍的母親笑著道,目光中充滿了慈愛。
祁劍被母親的目光所感染,眼眶不知不覺竟有些溼潤,情緒也變得有些紛亂。在與父親說話之前,祁劍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態,將心中翻湧的傷感情緒暫時壓制了下去。
“父親,母親方才說你有東西要交給我,快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麼?”祁劍假裝興奮地道。
祁雲飛從身後的地上拿起來一箇中等大小的木盒,向祁劍道:“也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只是一些盤纏與幾樣換洗的衣服,僅此而已。”
祁劍開啟木盒,向裡看去,映入眼簾的是樸素卻又實用的物事。將近兩百兩的碎銀被裝在一個巨大的錢袋之中,幾件嶄新的,以上好的布料編織而成的衣服平整地疊放在一起,一看便知道是母親這幾天親手做出來的。還有一個用琉璃打造的護身符,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爍著瑰麗的光芒。
祁劍望著父母精心為自己準備的行李,心中有一道暖流淌過,那種無比溫暖的感覺令他感受到了父母無私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