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鬚男子點頭道:“報信那人呢?”
“他受了傷不便行路,弟子將他留在村子裡了。”
“也好,帶著他反倒礙事,南離道主動找我和解,甚至願與我分享蘇問的行蹤,這可不像是他們能幹出來的事情,其中定有貓膩,子虛,你隨為師先行一步,其餘人暗中跟隨,不可太近,等我訊號行事。”
“弟子領命。”
......
另一邊,周不言去而復返,沒有過多的話,只是四個字,“何時動手?”
蘇問閉目斜靠在樹幹下,輕聲道:“不急,等人。”
方雲奇見著蘇問囂張的模樣,生怕周不言會一言不合拔刀砍去,而後者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一手將刀鞘栽入土中盤腿坐下。
夜色越來越重,凌冽的寒風吹熄了炭火上最後一縷火苗,蘇問起身而去,周不言雙眼猛然張開,提刀跟在身後。
“走,殺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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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離道作為道中觀在北魏的分支在北魏傳道多年,雖然不及道中觀那樣的影響力,但宗門本身能夠在北魏排得上名號也足以說明其深厚的底蘊,門下弟子萬千,尤其是這一代,在百廢待興的北魏江湖中更顯傑出,九位清字輩長老修為深厚,大長老宋清緣更是步入不惑境界。
“二師兄我不明白咱們南離道為何要摻和這等塵間俗事,小師弟和三師兄相繼慘死,又搭上幾十名九代弟子的性命,掌門還不醒悟,何苦對氣昆浩然如此執著。”開口之人名叫常清生,清字輩排行第七,這次前來的三位長老中除他之外還有二師兄方清正,四師兄洛清河。
方清正這段時日多的煩惱,此次本該是宋清緣帶隊前來,卻因臨時有變暫由他先行前來,不想出了這種事,不僅丟了南離道的顏面,更是讓南離道在北魏各派的聲勢之中落了下乘。
“師弟有所不知啊!問道天即將開啟,旬兒雖然在門中天賦異稟,可比起莫修緣、姜離厭那些還是差的多,否則掌門也不至於執著於此,若是旬兒能得到這份莫大的機緣,咱們南離道就不需要再跟在道中觀後搖尾乞憐。”
常清生不屑道:“你我修道之人豈能在意那些虛名,命裡有時終須有,就算得不到,我想以旬兒的心智也不會太勉強,何況問道天的機緣乃是上天註定,豈可人為。”
“師弟,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南離道畢竟身處俗世,如何逃的過這些,若是旬兒能夠在問道天證道,不也是傳揚道教精髓,道門興盛大業就在你我的肩上,這可是無上功德。”洛清河連聲說道,若不是身上那件道袍,根本看不到那張紅光滿面的面容中有絲毫無欲無求之色。
“師傅,師傅。”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一名九代弟子推門而入,神色慌張。
常清生輕聲道:“靜文,何事慌張。”
那名弟子連連喘氣道:“師傅,師叔,外面來了一人,自稱是蘇問。”
“蘇問?”方清正赫然起身,滿臉的驚詫之色有多是驚喜,“他在哪?”
“正在村頭。”靜文輕聲說道。
“師兄,我們全無訊息傳回,會不會有詐。”洛清河皺眉說道,之所以所有人都等在背蔭山,不僅僅兩大道行之言,還有那位神秘莫測的轉輪王讓他們在此等候,不過每個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是疑惑。
“來了多少人。”方清正問道。
“只有兩人。”靜文答道。
三位清字輩的長老同時咦了一聲,相互看了幾眼後,方清正揮手讓那名弟子退下,隨後道:“不妨出去看看這個蘇問究竟是何方神聖。”
“也好。”洛清河應道。
三位南離道長老帶著一眾弟子來到村口,果不其然見到二人,方清正冷目看著那清秀的少年,面容閒適,反倒是一旁那提刀的男子神情肅穆,手中鋼刀緊握,不由高聲喝道:“你就是蘇問。”
蘇問冷笑一聲,手臂起落,方清正登時變了顏色,那提刀男子身形前衝,赫然抽刀劈砍來,還有兩道身影一左一右,呈猛虎下山之勢朝著他們撲來。